41前,我還在一家網絡公司裏上班,公司經營的還算順利,收益可觀,但就在與另一家網絡公司的商戰中,我們公司一時疏忽,一個花費了大量精力的全新的營銷計劃創意泄露,敗了這一仗,這不難想到公司出了內鬼。
我清楚記得那,就在我和同事在辦公室談笑著的時候,總經理大跨步的走到我的辦公桌前,將一本我從未涉及過,但裏麵的內容卻足以將我炒魷魚的資料檔案摔在了桌子上。
那本資料檔案我隻拿出來看了一行半字,就用一隻手輕輕的把它摁在桌子上,用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望了總經理三秒鍾左右的時間,然後不一句話,收拾著我辦公桌上的東西。
總經理避開了和我對視,眼光到處瞟,沒有一個聚焦點,又偷瞄了一眼其他的員工,看他們和我離的很遠,聲道“實在對不住了”
我挑了挑眉毛,沒有回複他,隻是低頭把我的東西一樣一樣的裝進紙箱子裏,準備卷鋪蓋走人。
總經理見我沒有搭理他,又尷尬的瞄了一眼周圍的其他同事,用手搓了搓鼻子,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聖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一個和我關係平平但特別好事的女同事幸子見經理走後,忍不住第一個衝上來問我,我想她這麼做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和同事聊的時候,能多一個話題,畢竟我現在所做的事,已經足以讓她判斷出是怎麼回事了,以我們的關係,有必要再‘關心’一下麼?除非她是一個真的傻逼。
我並沒有回避,手上也沒有停下
“沒什麼,被炒魷魚了而已”
“啊?為什麼啊?”幸子試探性的聲問我,我不知道他想讓我表述到什麼程度,想給其他的同事帶來多少聊的話題,隻是我已經無言以對,我對她能的,就隻有這麼多。
“要走啊?”
一個聲音傳來,我轉頭望去,是同事陳落,此時手裏正端著一個玻璃杯,玻璃杯裏飄出一縷縷熱氣和一股淡淡的咖啡香氣,他上身斜倚在牆壁上,眼睛微眯著望向我,那眼神好像在看戲一樣,還微微抿了一口滾燙的咖啡,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是啊,不用送了”我回望向他,臉上掛著笑容,拳頭卻緊緊的握了握。
“你要走了,總監怎麼不來看看你啊?”陳落又抿了一口咖啡,兩眼之間的眉毛擠了擠,自顧自的著。
他口中的總監李夢璃是我在公司裏唯一算的上是朋友的人,大學之前一直是同學,公司裏的人知道我們關係很好,時常遭人非議,因為李夢璃是個美人胚,是很多人向往的對象,我猜陳落就是其中之一,但是我是真真正正的隻把她當做朋友。
我沒有理陳落,回過頭繼續整理我的東西,公司的人都把我倆看做互相競爭的對手,我從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但陳落似乎不這麼認為,這樣的嘲諷和挖苦,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想今這個情景,他已經等很久了。
他緩步走到我的辦公桌前,嘴角的一邊向上翹著,斜眼看了看我,一聲得意的哼笑從嗓子裏發出,從我辦公桌前晃了過去。
走到我身邊時,他斜瞅一眼我的箱子,胳膊肘故意一拐,假裝不心的一撞,箱子從辦公桌上翻了下來,裏麵的東西灑了一地。
“呦,實在不好意思,這東西太礙事了,我一不心把它弄倒了”我不知道他不好意思的時候,臉上是不是會帶上濃濃的笑意,那笑意幾乎可以讓他放聲大笑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灑落的東西,眼中閃過一絲冷芒,拳頭緊緊的握了握,一絲不受控製的情緒在我心中環繞。
再三思量後,我還是微微閉了閉眼睛,壓製了一下我的怒火,蹲下身子,整理著地上散落的東西。
哢嚓!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從我的前下方傳來,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我的眼皮向上猛地一抖,我手中那本剛被我撿起來的書皮上,被我的大拇指摁出了一個深深的指印,因為我看到陳落的腳下,正踩著我和我母親合照的相框,一個鞋底的泥跡印在了照片上,碎玻璃片散了一地。
陳落毫無歉意的瞄了瞄腳下不心踩到的東西,看到是我和我母親的照片相框後,聳了聳肩,從照片上完全踩了過去,玻璃和木相框再次斷裂,又發出一陣哢嚓哢嚓的響聲。
我手上的那本書的書皮被我捏的完全變了形,我緊閉著嘴,咬緊牙,嘴裏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甚至可以聽到額頭太陽穴發出的砰砰響聲。
我向前緩緩的移了移,從那一地的玻璃碎片中摸索了一片相對最大的一塊,望著嘴裏哼著曲的陳落的背影,一股莫名的衝動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