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麗的一瞬間我很激動,她不辭而別對我來一直是個症結,如噎在喉。我一直沒辦法找到我刺殺老李那些幻覺的起始點在哪,而麗就忽然消失了。
我能清楚的分辨出那是麗,而不是丁萌,因為眼神,因為她望著我的眼神,那眼神中有驚喜,有委屈,有無助,更多的是幽怨。我忍不住喊了一聲“麗……”
麗渾身一抖,似乎從夢中驚醒。而我分明的看到她的眼裏有眼淚,她站在那裏,手足無措。我想衝上前去抱住她,可是到時候我該些什麼?我有沒有勇氣親口告訴她我就要和燕訂婚了,以前我抱她吻她並且要她做我的女朋友都是逢場作戲亦或是年少不經事的一時衝動?再或者我橫眉怒目,怒斥她為什麼一走了之質問她到底有多少事情隱瞞著我到底是關心我還是有意設局害我?
這兩樣,我都做不出來。我隻能傻呆呆的站在那裏張著嘴巴,卻什麼都不出來。身邊的老警察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看了看,又端詳麗,脫口而出“丁萌?”
我一驚,我忽然想到麗和丁萌長的一模一樣,外人是難以分辨的,而丁萌是這件案子的重要線索,可麗不是。如果老警察把麗當成丁萌,那麼會給麗帶來極大的麻煩。我知道麗是個有故事的女孩,這些故事連我都不願告訴那麼一定是十分**的。我不能讓老警察誤會她,更不能讓他們帶走她。想到這,我趕緊,“不是,不是,她不是丁萌,”
老警察納悶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麗。顯然他不相信我的話。
麗突然一轉身出了屋門,老警察反應靈敏,一個箭步追了出去。我也緊跟這跑了出來。出了屋門,陽光刺目,我用手遮住了眼框。院子裏除了秋風下樹葉的微微抖動,一切都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老警察四下找了一陣,沒什麼發現,趕緊掏出對講機,詢問不遠處奧迪車裏的警察,問他們有沒有看見一個0出頭的女孩經過,那邊的回答是沒有。
其實這一點也不出乎我的意料,經曆了這麼多,我早已不在認為麗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
右手的拇指突然有些疼痛,我抬起手,那一圈疤痕依稀可見,在秋明媚的陽光裏似乎在閃閃發光。甚至有些奪目。不由得想起了那晚,麗咬了我的手指,然後害怕的躲在牆角,像一隻受了驚嚇的鳥,蜷縮著,瑟瑟發抖。在飯店的門外,她捧著我的手指,心疼的流著眼淚……
一陣風刮來,吹起了院子裏的葉子,葉子隨風飛舞,卻在院子裏盤旋,慢慢的,形成一個旋風,一些泥沙跟著飛起來,我下意識的抬起手臂,擋住了眼睛。還是有些塵土吹進了眼睛,眼睛睜不開,我伸手去揉,有些疼,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
揉了一會,睜開眼睛,大概是太用力了,看東西有些模糊。我用了眨了眨眼睛。老警察找了一陣子,沒找到,皺起眉頭疑惑不解。自言自語的“就一轉身的功夫,人哪去了……”
又進屋檢查了一陣子,沒什麼實質性的進展,於是我們驅車來到村政府大院,打算找村長了解了解情況。
別看村子很破舊,村政府的院子卻是別有一番味道,兩層的辦公樓看上去是新建的,白色瓷磚罩麵,走廊裏窗明幾淨,老警察皺了皺眉頭,我明白他的意思,想必是對辦公樓與村裏的條件的鮮明對比,心生厭惡。我猜想村長也一定是個肥頭大耳滿臉油膩的家夥。
果然不出所料,村長是個50多歲的胖子,進村長辦公室的時候,村長正在滿臉堆笑的打電話,
“哎呀,我了,昨晚在開會嗎,我怎麼忍心騙你呢,我疼你還來不及呢,嘿嘿嘿”
言語曖昧,那聲音酸的叫人想吐。見我們進來,無奈掛了電話,滿臉的不悅。沒好氣的問“你們哪來的啊,什麼事啊?”
老警察不慌不忙的出示了工作證,那胖子的臉色當時換了衣服表情,滿麵堆笑,起身握手,沏茶倒水。
老警察也沒客氣,我們一起坐在沙發上,
“村長,我們很忙,所以就直了,我們有一樁案子,牽扯到你們村的一個居民,這次我們來,就是想了解下她的情況。”
村長遞過香煙,我們也不用客氣,接過來,點著。
“好好,上級領導來公幹,我們一定盡力配合盡力配合。”胖子村長一臉的媚相。“額……不知道你們要找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