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姓老者習劍多年,年青時行走江湖,劍下倒也會過不少人,在當地也算有些名氣,不過,近年來年紀漸大,就幾乎不怎麼在江湖上露臉了,隻是在鄉間弄了幾畝田地,種些菜蔬,瓜果,閑時舞幾下劍,倒也輕鬆快意,不過,若是有江湖朋友慕名來訪,想要切蹉幾招,老者倒也不怎麼會拒絕,畢竟有些人大老遠來的,若是不露幾手,讓人失望而歸,終究不符他行事之風。
老者雖是用劍多年,也算一把好手,卻從未收過一個徒弟,膝下隻有一女,就是這舒涵雨,老者在涵雨可拿劍時,便開始教她習劍,這些年下來,雖是學了個有模有樣,不過,這涵雨姑娘性格有些內向,這劍是學了,卻似替爹爹學的一樣,總是打不起精神,老者見女兒並不是個練武的料,如此看來,指望女兒來光大自己的劍法是妄想了,方才後悔當年沒收個徒弟來繼承自己衣缽,可後悔也晚了,收徒弟可不是想收就收的,不看好人品,稟賦,隨意找個人教教可不行,萬一收了個不著調的徒弟,光是腦子笨還不打緊,大不了“以勤補拙”,多練練也就成了,縱然成不了高手,可自保還不成問題。
要是一時不慎,收個“白眼狼”進來,不光自己臉麵無存,被人家給算計了都有可能,是以,雖然想收個徒弟,卻又左思右想,既拿不定主意,其實主要也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徒弟收不到,相伴多年的老伴又在前年生了一場大病,湯水不進,最後剩得皮包骨頭,睜著眼睛咽了氣,家中就隻有父女二人相依為命,眼看到了老伴的忌日,父女二人便來到離家不遠的墳前祭奠,誰想就碰上了這些人。
那為首一人起初倒也客氣,和和氣氣地明來意,竟然是當地一個幫派-金虎幫的幫主知道他的名氣,特意派人來服他入幫,當然,這人並沒把幫主的另一個吩咐講出來,那就是,萬一這老頭子不肯,就要了他的性命,金虎幫正在崛起之時,看中的人要麼成為自己人,要麼到陰曹地府與判官、鬼為伴,絕不能讓這些自詡為正道的人擋了自己的道兒,即使有些人已不問江湖事,還得本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原則行事。
領頭之人倒也能幹,不知怎麼就得知老者來此處祭奠,竟一路尋過來,見了老者,把幫主的意思一,果然不出幫主所料,老者一口回絕,不管幾人如何勸,嚇唬,就是一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恕難從命。”
這領頭的見老者軟硬不吃,便生了剪除之意,向幾個同伴一使眼色,那幾人會意,裝作不經意,卻是慢慢地將這父女二人圍在中間,那領頭之人甚是陰險,竟乘老者不備,突施殺手,饒是老者反應的快,仍是被他給傷了,另外幾人見一擊得手,也紛紛抽出兵刃來圍攻二人,那老者有傷在身,平時的功力便減了許多,這涵雨姑娘雖劍法不錯,卻從未像今這樣與人對敵,加之內心實不想傷人性命,便被幾人殺得手忙腳亂,若不是慕輕帆碰巧經過,父女二人恐怕就要命喪當場了。
老者一路述,眼看前麵出現了一座茅屋,屋前還有一條河流過,水並不深,水勢也不急,就是那麼緩緩地流淌,河邊一棵粗大的柳樹,那樹冠儼然一把巨傘,若是夏酷熱之時,想找個地方乘涼,這“巨傘”下倒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屋子旁邊是幾塊菜地,各種蔬菜生得正旺,遠遠望去,綠綠地一片,好不新鮮。
幾人再往前走,似乎聽到了腳步聲,門前趴著的一條大黃狗一下子躥起來,一路搖著尾巴向三人迎來,到了涵雨姑娘身前,那尾巴搖得愈發厲害,讓人不禁擔心,再加點力,恐怕就要斷了,可這尾巴搖了一路,仍是好好地長在那裏,並不見有什麼不妥。
涵雨姑娘拍了拍狗頭,那黃狗又搖了幾搖尾巴,才滿意地離開姑娘身邊,來到這個陌生人腳前,嗅了又嗅,不過,也隻是嗅而已,倒沒有下口的意思,可能也知道是主人請來的客人吧!
三人來到屋前,老者客氣地向裏麵讓慕輕帆,“慕少俠,請進。”慕輕帆卻先請老者進去,跟著是涵雨姑娘,最後才是自己,那黃狗則懂事地留在門口,一聲不吭。
茅屋內很簡陋,卻收拾得很幹淨,各種器具擺放得井井有條,絲毫不亂,正對著門的地方掛著一條布簾,上麵繡著幾朵荷花,鮮豔奪目,本待走過去細看,卻想後麵定是姑娘閨房,便打消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