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這場女人間的撕逼大戰,最終還是以正室盧子菁的勝利,宣告結束!
婚禮,照常舉行。
……
保安主管把朱婧慈和劉鵬架著走貨梯,下了樓。
沒想到的是,他們剛下樓,就有身著公安廳製服的人趕到了,對著劉鵬出示了逮捕令,指控他犯了謀殺、敲詐勒索等罪名。
東窗事發,劉鵬也徹底沒了氣焰。
朱婧慈的父母也趕了過來,看到公安廳的人都嚇了一跳。朱大將痛心疾首,揚手就要打女兒,還是被心疼女兒的朱母給攔住了。
“朱大將,朱夫人,非常不好意思。令媛也牽涉到這起謀殺、敲詐案之中,屬於犯罪嫌疑人之一,也必須跟我們回廳裏做筆錄口供,協助調查。”
聞言,夫婦兩表情一僵,老臉煞白,瞬間便似老了十幾歲。
帝國法製昌明,法律麵前人人平等。兩人隻能看著朱婧慈被帶走,掩而而泣。
這消息很快通過保全主管傳到了盧子菁耳朵裏,可謂一記強心針,讓她一掃婚禮前的烏雲罩頂,瞬間容光煥發,重拾好心情。很快,就聽伴娘好友說碰到她重要的大客人,連忙跑去迎接。
這大客人不是別人,正是萌萌姑娘。
……
話說,視頻結束後。
萌萌和厲錦琛同時收回了眼,但四目相接時,萌萌依然移開了眼,沉默不語。
墨鏡男子,叫伍同方,大家都喜歡叫他大方,因為他長得一副方頭方腦的皮實樣兒,給人感覺非常敦厚可靠,且事實上也是個做事非常牢靠可信的人。他雖長得路人甲了些,但絕不是劉鵬那種內心奸猾的小人,否則也不會讓厲錦琛悄悄找來幫忙調查了。
伍同方見這兩人的情形,心知班長和小嫂子應該是有悄悄話兒要講,於是提起一個包兒,就說要做個掃尾工作,先溜了。
室內,便剩下兩人對對站,沉默無語,心思各異。
萌萌想要離開了,覺得這整個地方都有種汙煙障氣的感覺,多待一會兒都覺得憋悶。她轉身要走,手就被厲錦琛拉住。
“萌萌?”
“我吃藥的時間,是不是到了?”
“藥我帶在身上了。我找人倒水過來。”
萌萌沒有反對,覺得站久了有點兒累,便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抬眼看著電腦屏幕,畫麵開始自動切換了,變成了宴會廳前的接待處,隻見剛才還疾顏厲色吵得不可開交的人,這會兒又大變臉,笑容可掬、喜氣洋洋地迎賓招客,巧笑嫣然,笑語如珠了。
越看,越讓人覺得,這人生可真夠諷刺的!
萌萌暗暗別了別小嘴兒,聽到開門的聲音,轉頭看就看到厲錦琛端著盤子進來,不僅有溫水,還準備了早餐。
心裏一疼,她立即別開了眼,不去看那可愛的小點心。出門太急,其實他們都沒有吃早餐。
她默默地把藥吃了,沒有動早餐。
厲錦琛勸了兩句,萌萌看著他,那目光讓他難以看懂。
她說,“阿琛,我不是小孩子了。”
他目光微閃,“在我眼裏,你永遠是我的……”
她口氣一急,“厲錦琛,我不是孩子,你不用什麼事情都為我想到辦好,你懂不懂?”
他心頭一顫,無人能知,“我不懂,也不想懂。”他拿起牛奶又重重地放下,發出重響。他倏地站起身,雙手扶腰,在屋內轉起圈兒,就像轉進了一個迷宮,怎麼也轉不出來似的。
她看著,一樣地心疼著,卻脫口而出,“過度保護父母的孩子,隻是一種扼殺性的溺愛。你比誰都清楚!”
他停下轉動的腳步,回頭,目光深鷙,“我當然很清楚。可是我願意,沒人管得著!”
他那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態度強硬,口氣霸道,要是換作以往,她一定會捧著小紅心兒,賴進他懷裏各種賣萌討喜,享受這萬千寵愛。
可是現在,不可以。
“厲錦琛,你能不能認真聽我說一遍。”她又急又氣,也跟著站了起來,跟他對峙,“你知不知道,你這這是強盜邏輯,你在用愛綁架我的的意識。你覺得我應該感謝你嗎?因為你的過度保護,讓我失去了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失去了最起碼的判斷能力。若不是如此,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碰到這種事兒?”
“你在怪我?太愛護你了?”厲錦琛的聲音突然變得極輕。
很輕很輕,卻讓她像是被那隻大掌擰住了心,很疼很疼。
她瞪大了眼,與他爭執,抬扛,“對,我就是怪你,怪你對我太好,太保護我。我被你照顧得沒有了最基本的危險意識,連好人壞人都分不清了。我快變成一個睜眼瞎子,一個沒腦子的蠢女人,一個被任何人都可以欺負嘲笑愚弄誤導的蠢貨了!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嗎?你就想要這麼一個笨女人,做你的終生伴侶嗎?!”
“對,我要!”
“不,我不要!”
“姚萌萌——”
“厲錦琛——”
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氣,努力壓下衝動似地,忽又放柔了聲音,“萌萌,我知道你身體不舒服,你還在生病,你情緒不穩定,我……不會跟你計較這些。先把早餐吃了,我們就離開這裏,去……”
“我不要你管。厲錦琛,我已經……我已經受夠了你這個樣子,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我不要再這樣子……因為你的幹涉,我都快變成沒手沒腳、更沒頭沒腦子的水母了!”
水母?!
剛剛做完掃尾工作的伍同方進門,剛好聽到這最後一句形象的比喻,登時覺得很有感,道,“啊,小嫂子這形容,真可愛啊!就算是水母,也是最漂亮最可愛的水母吧!班長,您說是不是?”
“當然,是!”
“班長v5。”
伍同方完全搭錯了線兒,還來了個稍息立正行軍禮,樂得一個人在那裏嗬嗬直笑,結果笑了一半發現人家夫妻兩當事人全都麵無表情,氣氛僵冷得要死人。隻有他把肉麻當有趣兒了,急忙收住了笑,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萌萌重重地呼吸幾口,覺得肚子又疼了起來,根本沒有胃口吃什麼東西,吃下去也覺得腸子不舒服。又感覺渾身無力,她看了看食物,一咬牙,轉身就朝大門走去。
“萌萌……”
厲錦琛上前抓住人,女孩回頭,又是一臉的淚水,眼眶通紅,讓他心頭重重一擰,從未感覺到像此時這般無力。
他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難道真是自己管得太多,才導致了今天的局麵嗎?!他也搞不清楚,應該怎樣解決彼此的關係了。
“厲錦琛,你放手,我要靜一靜。”
“萌萌,為什麼你始終不願意相信我?如果你肯早一點告訴我發生的問題,事情並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你想過嗎?”
“我不想不想什麼都不要想,我隻要靜一靜,你聽到了沒?!放手!”
“萌萌,其實你一直都沒有原諒我那晚對你做的事,對不對?你隻是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恐懼,忽略那些感受,逃避那些齷齪肮髒的事實,對不對?”
“不,不要說了,我不是不是!”
她劇烈地掙紮起來,他隻能將她抱進懷裏怕她傷了自己,他深深地看著她的淚眼,說,“萌萌,你恨我吧?其實你是恨我的,對不對?你有多麼厭惡那個色魔,就有多麼厭惡我。天天跟這樣一個恐懼,惡心的魔鬼生活在一起,你受不了了,對不對?所以,你始終不願意信任我,因為你恨我!”
“不——”
“你並不愛這個真實的我。因為,我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個完美無缺的男神,我隻是一個有著嚴重心理和精神障礙的變態色魔。”
“不,不是的!”
她終於掙開他,或者說他讓她掙開了。
她呼吸都在打哆嗦,一直退到了門邊兒。
他站在那裏,雙手握拳,臉色陰暗,眼底仿佛卷積著濃重的陰雲仿佛爆風雲來臨之前,巨大的壓力讓周人都喘不過氣來。他就像一座巨大的山嶽,輕易就可以讓人滅頂。
她捂著嘴,眼淚打濕了手背,卻止不住身體的動作,扭開門把跑了出去。
“班,班長……”一直著急的伍同方叫了一聲。
厲錦琛壓抑地開口,“跟上她,別讓她……出事兒。”
“哦,好。班長,你放心。”
伍同方立即追了出去,很快就追上了萌萌,也及時將姑娘拉住沒有撞上正好從電梯裏出來的賓客們。其中自不乏一些曾有過一麵之緣的客人們。
不巧,盧子菁的伴郎伴娘們就看到了萌萌,因得了盧子菁的令說一定要把這貴賓請到現場,那熱心的伴娘立即上前拉著萌萌要進會場,各種諂媚討好起來。伍同方想拒絕,卻被伴郎拉著塞了煙和酒,一起被攘進了宴會大廳。
兩人進了大廳時,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對看一眼,都決定找機會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