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一排椰林裏,成雙成對的男女在散步。享受著清新濕潤的海風,腳下踏著柔軟白細的沙灘,頭頂是澄淨的藍天和溫暖的太陽……這裏沒有繁華都市裏喧鬧、廢塵,匆忙、緊張。沒有那些讓人心浮氣躁的一切。這裏隻有寧靜,舒適,清爽,悠閑。置身於此,仿佛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你的心會不由自主地沉靜下來,腳步變得緩慢,因為這樣才能欣賞到沿途的風景。天空,海水,沙灘,綠樹,紅花……你視野所能及的一切都變得格外生動,鮮活。徜徉在大自然的懷抱裏,身體的每個細胞都是愉悅的。這種舒適慵懶會讓人暫時忘卻那些煩惱,壓力,拋開束縛,拋開平時的那個自己,隻在這一方小世界裏,隻在這個特定的時間裏,釋放情緒,真正地做一回自己。不為國家,不為警隊,不為任務,不為查案,隻是單純地享受這難得的休閑時光。這個時候,他不是特種部隊中校,他也不是z市的刑警隊隊長,他隻是文焱,他是方惋的老公,是她肚裏寶寶的爹。
什麼都不去想,眼裏心裏隻有這美不勝收的景色和身邊的嬌妻。
十指緊扣,他略顯粗糙的手掌與她柔嫩的小手握著,就好像是有磁力一樣的吸引,感受著彼此掌心的溫度,心裏會莫名的踏實。
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麼放空自己的身心了?文焱已經不記得。十年的記憶裏,大都是由汗水,訓練,軍演,任務……等等這些元素組成的。他也曾到過許多風景優美的地方,但那是因為執行任務而去的,哪會有心情欣賞景色。
現在這樣就是他這些年來最輕鬆閑暇的時刻了。而方惋也是自從十年前母親出事之後便再也沒出來旅遊過。
兩人一邊漫步一邊談笑著,彼此心中有個默契就是,會避開某些敏感的話題,隻說開心的,輕鬆的。方惋聊起自己當私家偵探遇到的趣事,文焱卻不能說他在部隊裏執行任務的話題,但他可以說參軍之前的事。
“哈哈……不是吧,這麼誇張?從幼兒園開始就有女生為你打架?嘖嘖,老公,你太逆天了。”
文焱狀似很無辜地說:“這個不能怪我,我當時什麼都不知道,過後才聽說是為我……那時候我還小,但是我爸爸就經常提醒我,叫我在幼兒園裏老實一點,不要招惹別的小朋友,我聽著聽著就印象深刻了,想忘記都難。其實我很老實的……”
“是啊是啊,你很老實,可就是別人愛來招惹你嘛……你從小就是男顏禍水,我小時候就比你乖多了。”方惋說著還得意地瞄了文焱一眼。
“你也算乖?三歲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把家裏的金魚喂得撐死,四歲就在幼兒園裏把男生欺負得不去上學了,六歲上小學把老師氣得哭……你的能耐越來越大,我小時候算很調皮了,可你竟然比我強,能把老師氣哭……你完全跟‘乖’字不沾邊!”
“咳咳……我那叫活潑……”
“唉……”文焱忽然轉頭看著方惋的肚子,再望望她嬌美的小臉說:“真希望我們的寶寶以後能乖一點,最好是遺傳到我的性格,比較好管教,要是遺傳到你……”
方惋眼一瞪:“我怎麼啦?寶寶遺傳到我的性格那是最完美的!”
“你太不害臊了。”
“我是實話實說。難道你不是被我的性格吸引才愛我的?”方惋晶亮的眸子盯著文焱,瞧他敢說一個不字。
文焱笑而不語,方惋想是想起了什麼,美目滴溜溜一轉……。
“老公,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到底愛我哪點?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愛上我的?說說嘛,我想知道……”方惋抱著他的胳膊,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些海腳塵。
方惋雖然有她特別之處,可她也畢竟是個女人,並且是個陷入熱戀的女人。她問的這些,是大部分女人都會問的。
文焱別開了視線,俊臉上噙著淡淡的笑意,眼神就像這大海一樣深邃,似是在對著空氣又像是在對著方惋說:“優點就不說了,缺點到是一大堆……比如,潑辣,小氣,驕傲,在床上不夠溫柔,床下又愛對我揮拳頭,愛跟我頂嘴……穿衣服不夠品味,不愛化妝,不愛打扮,還有……”
還沒說完,文焱隻覺得胳膊一疼,又被方惋捶了一記。一扭頭就看見方惋氣呼呼地瞪著他:“好啊,在你眼裏我這麼多缺點!”說著又高舉起手臂,卻在即將落下那一刻被文焱牢牢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