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怎麼會來?這當然是因為方惋被警察抓走的時候,方奇山立刻就打了電話給文家,接近著邱樟就知道了。他身為新聯公司的董事長,不隻是一個律師在為他辦事,他擁有的是一個強大的律師團,派出一個來公安局也能起到相當的作用。
方奇山本來也可以自己找律師去,但他認為這麼大的事情,文家去處理更為合適。
其實文家在這之前就知道了文焱被抓的消息,現在突然又聽聞方惋也有同樣的遭遇,哪裏還能坐得住……方惋肚子裏可是有文家的骨肉,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全家都會瘋掉的。
姚鋅律師的到來主要是為辦理保釋手續。邱樟吩咐,要把文焱和方惋一起都保釋出來。
文焱就在方惋隔壁那一間審訊室,他還不知道方惋剛才差一點被黃建州逼供,可他心裏也是萬分緊張,想也能猜到黃建州絕不會善待方惋的。
郭局暫時將文焱一個人留在審訊室,聽聞律師來保釋方惋,他的第一反應當然是不同意了。
可在得知方惋懷孕時,郭局頓時傻眼兒了……因為這一點,他想違規辦事都不行,加上律師在場,郭局有所顧忌,哪怕是心裏想繼續扣押方惋,但還是知道不能這麼做了。郭局心不甘情不願地同意了保釋方惋,但他卻用省廳的命令來做擋箭牌,拒不答應保釋文焱。也就是說,方惋暫時可以回家,文焱卻必須繼續留在警局裏。
原本方惋是保釋無望的,幸好她有孕在身,但即使是保釋也不能說明她洗脫嫌疑,她依舊是嫌疑人。
方惋,姚律師,郭局,三人坐在一塊兒,氣氛相當凝重。
“郭局長,我是文焱的老婆,憑什麼我不能見他?”方惋清冷的目光睥睨著郭局。
“嗬嗬……正因為你是他老婆,而你又是嫌疑人,所以你更不能見。別忘了,你隻是保釋,不是洗脫嫌疑。你回去之後還要向我們警方報備你的行蹤,這段時間之內,你不能離開本市,更不能見同是身為嫌疑人的文焱。”
方惋淩厲的目光狠狠地掃了郭局一眼,然後轉頭看著姚律師,意思是在詢問姚律師,是否真是這樣。
對此,姚律師也是無奈……從目前的形勢來看,郭局確實是有理由不讓方惋見文焱,可是,法律不外人情,隻要郭局願意,有何不可呢?但他偏偏就是不肯點頭。
姚律師衝著方惋微微搖頭,方惋的心陡然沉了下去……文焱,怎麼辦,保釋不了你,誰能救你?
方惋和姚律師一起從警局出來,方奇山和邱樟早就等在門口了。
“惋惋!”
“爸……”方惋鼻子一酸,強忍多時的委屈一下子就湧上來,覆在方奇山肩上,眼眶濕潤了。
邱樟聽姚律師說了一些情況,知道保釋不了文焱,他心裏別提多難過了。
姚律師完成了任務即刻離去,邱樟卻還在琢磨著要怎麼辦,難道今夜就讓文焱在警局裏被關著嗎?
方奇山正在低聲安撫著方惋,昏暗的光線裏,他眼裏隱隱有點點晶瑩在閃動……還好女兒沒事。
“方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跟我們說說。”邱樟是急性子,壓抑了好一會兒,忍不住了。
方惋抬起頭,抽噎了兩聲,略顯哽咽的喉嚨裏發出嘶啞的聲音,將事情的始末將給兩位長輩聽。
方奇山和邱樟的臉色都很難看,邱樟更是破口大罵,他的脾氣本來就是火爆型的,聽方惋說到她差點被黃建州那兔崽子逼供,火冒三丈,誰都知道,錘子若是捶下去,方惋肚裏的孩子多半就保不住了……
“一群王八羔子!”
“披著人皮的狼!”
派奇立辦。“敗類!人渣!我要請律師告死他!”
“……”
兩位長輩義憤填膺地開罵了,方惋聽在耳裏,會覺得有種溫暖的親情在流淌,如果不是邱樟派來的律師及時趕到,還不知道她會再遭什麼罪呢。如果不是父親果斷地打電話給文家,邱樟也沒那麼快知道她出事了……這麼想想,自己也不是無依無靠的,至少還有長輩們在關心她。
“外公,您先不用管黃建州,等文焱出來之後,留給他取收拾,相信,他一定會做得很好。”方惋眼中閃爍著一抹狠色。黃建州那個渣子,絕不能便宜他,這種人,就該要清出警察隊伍。
邱樟眼睛一眯:“對,留給文焱!他要是知道黃建州差點害了你腹中孩子,一定不會就那麼算了!”
“外公,爸爸,我現在沒事了,我們回家吧。回去好好想想怎麼才能救文焱出來。”方惋惦記的始終是文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