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焱講完之後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緘口不語,現在是該領導發話的時候了。
郭局和趙副局長互相對望一眼,再偷瞄一下池廳長的臉色……
“文焱,就這樣?你講完了?”郭局那雙綠豆眼兒裏露出明顯的詫異。
“是,講完了,請領導指示。”文焱回答得響亮,精神抖擻的,臉上的表情也很嚴肅。
郭局眉頭一皺:“你隻是將了有三條路線和警力分配,可最關鍵的你還沒說呢!”
郭局隱隱有點焦急,狠狠瞪著文焱,那眼神的意思是讓文焱別在池廳長麵前掉鏈子啊!
池廳長到是不像郭局那麼急躁,他隻是麵帶微笑,頗有深意的目光看著文焱:“文焱,你剛才的說得很好,不愧是警隊的精英。可你卻故意不說最後的安排,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這話算是問到點子上了。
文焱眼中絲毫不見慌亂之色,清亮的目光與池廳長對視,淡淡地說:“為了保險起見,押送路線會在行動那一刻才確認。”
“什麼?”
“行動前?”
“行動前?文焱,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
幾聲嗬斥,帶著驚詫和怒氣,郭局的臉都青了,隻差沒上來開罵了……
郭局一臉慍怒地瞪著文焱:“你搞什麼鬼?你眼瞎了嗎?我們都是你的領導,你居然這樣說話?對我們還保密,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文焱,你真是的,你怎麼能……怎麼能對領導也保密?你也太……唉!”趙副局長的語氣沒那麼淩厲,但也能聽出來他對文焱的說法不讚同。
武警大隊的隊長顧峰到是沒有那麼激動,默不作聲地看著文焱。
池廳長也驚訝,但他畢竟是省裏來的領導,風度還是要的。
“老郭,你先別激動。”池廳長瞄了郭局一眼,一句話就堵住了郭局的嘴。
郭局雖然是閉嘴了,但是那眼神卻像刀一樣戳在文焱身上,無奈,文焱視若無睹,依舊是麵不改色。堂堂特種部隊中校,什麼樣的場麵沒見過呢,豈會被眼前的局勢所懼?文焱此刻格外冷靜,領導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
“文焱,說說你的理由。”池廳長還算是耐心地在詢問。
文焱不慌不忙地說:“押送付金水的路線之所以會擬出三條,就是為了迷惑外界的視線,防止付金水被人劫走。開庭那天,到底會從哪一條路線押送,現在沒有必要公布。等到行動那一刻,警員和武警都會分別呆在三輛車上,而我押著付金水上哪一輛車,這是最關鍵的地方,假如提前就公布,我們的行動也許會失去保障。上一次毛大誌的教訓,我們不能不防。”
文焱這話的意思就是說,為了怕泄密,所以現在不能說。
這一下,不隻是郭局要抓狂了,就連池廳長都皺起了眉頭,麵露不悅之色:“文焱,你這是在質疑我們幾個?我和老郭老趙,都是你的領導,你對我們都不放心的話,你還能信誰?你知不知道,就憑你剛才這幾句話,我就有理由撤銷你參加這次行動的資格!”最後這幾個字,池廳長說得特別重,眼神也瞬間變得犀利。
“真是太不像話了!你一個刑警隊長,擺不正自己位置嗎?胡鬧!別以為沒了你不行,由我們指揮行動也一樣,不是非你不可!”郭局的冷笑聲中充滿了不屑和輕視。
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文焱麼?他們錯了……因為他們不會知道自己麵對的人真實身份是什麼。
文焱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他身上那股凜冽霸氣使得空氣裏也隱隱透著壓迫感,俊臉上盡是一片冷冽,沉靜的目光如刀刃般掃過眼前的三位領導,低沉的聲音說道:“我這麼做,是為了整個行動計劃著想,你們心裏也清楚,這是最保險的做法。如果你們要因此而撤銷我指揮行動的資格,那我也沒什麼抱怨的,隻是我要提醒一下……前三任刑警隊長,有兩位是因為付金水一案犧牲,還有一位,毛大誌,他成了植物人,而在毛大誌押送付金水上庭的行動中,還有六個警員犧牲。hz犯罪集團不隻是凶殘,他們還有比警方更加精良的武器裝備!hz要付金水死,必定會出動比上一次更多的人手,到時候,難免一場惡戰。子彈是不長眼睛的,如果各位領導願意走到一線去麵對凶徒,跟他們槍戰,那就請你們現在撤銷我的指揮資格,你們甚至可以讓我退出行動。如果有人願意去冒險,我也樂得輕鬆在家睡大覺。”
這一番話,讓兩位局長和池廳長的臉色麵色極為難看……戰鬥在一線的危險,當然是留給下邊的人去做了,領導們誰舍得拿自己的命去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