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個一動不動的身影傷得怎麼樣了?大家隻敢遠遠地看一看,沒人敢動手去把人扶起來。那個因為開車門而把方惋撞到的人就跟看好戲似的站著,見地上沒動靜,轉身又回到自己的車裏,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世道,冷漠的人不少,但也有人與眾不同的。前邊不遠處其他車主有人留意到了這邊的事故,急忙跑過來察看,蹲在方惋身邊,摸出電話叫救護車。
這位好心人的手剛剛碰到方惋,想看看她傷得如何,忽地,方惋一下子從地上坐了起來……
“這位小姐,你傷得怎麼樣了?”好心人語帶關切地問。
方惋將頭盔摘下,露出她素淨白希的容顏和長發,還有她一臉的慍怒和憤慨。
“咦,振軒?”方惋驚訝地看著蘇振軒,一下子忘記自己還坐在地上。
“是你……”蘇振軒心頭一緊,剛才方惋戴著頭盔,他沒能看清楚長相,現在知道是她,他心裏欣喜之餘,更多的是擔心。
“我的車停在前邊,剛才看見你出了事故,所以我過來看看,我已經叫了救護車,你有沒有感覺到哪裏痛?”蘇振軒溫潤親切的關心,讓方惋的火氣減退了不少。
“我戴著頭盔,加上有蛋糕……我摔得不重。”方惋說著,目光落在自己身下的蛋糕上,肉痛啊,被摔得一塌糊塗,全報廢了。
“你真的沒事?不疼?我扶你起來。”蘇振軒還不放心,一個勁兒地打量著方惋。
“我不要緊……”方惋在蘇振軒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說實話,她是有點暈,身上有點疼,但更痛的是心啊,這蛋糕可怎麼辦?
方惋的衣服被蛋糕弄髒了一大塊,地上一片狼藉,她的目光落在那輛改裝車的駕駛室,車裏的人也正好在看她……
方惋心頭一股火苗子竄上來,這個人還真是臉皮夠厚的,居然一句話都不說,問都不問一下她的傷勢,瞧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活像被撞飛的不是人,隻是阿貓阿狗。
方惋氣衝衝地拍著車門,漲紅的小臉上盡是慍怒:“喂,你的車門撞到我了,你看不到嗎?”
車裏的男人戴著墨鏡,看不清楚他的神情,隻是聽見他說了一句:“不錯,生龍活虎的,說明你沒事。”
“……”
方惋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居然還有這樣的人,囂張傲慢,惹人討厭!
“你眼瞎了?開車門之前也不看看嗎?我有沒有事,不是你說了算,一會兒去了醫院檢查過才知道,還有,你把我的蛋糕撞爛了,你……賠錢!”方惋衝著一攤手,淩厲的雙眸瞪著他。
蘇振軒見方惋這麼激動,而對方卻一點歉意都沒有,反而態度那麼惡劣,他也看不過去了……
這沒手像。蘇振軒很少這麼嚴肅過,金邊眼鏡後的雙眸裏折射出凜冽的光線,沉聲說:“這位先生,你開車門將人撞到,不管她有事沒事,你的這種態度像有心是解決事情的嗎?”
車裏的男人冷笑一聲,嘲諷道:“你們這是唱雙簧啊?一個叫我賠錢,一個叫我去醫院,我可沒那麼多閑工夫跟你們浪費時間。沒看見這裏堵車嗎,非要自以為是從狹窄的路邊竄過去,出了事也是你自己活該。你自己先看看我的車門,被你的摩托車撞壞了。”
男人淡定讓人想抽他,但經他這麼一說,方惋和蘇振軒不由得一怔,同時低頭看去……果然,這車門壞了。
方惋銀牙緊咬,深深地呼吸幾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稍微平複一點,然後對著墨鏡男說:“你不知道是你的全責嗎?像你這種人,別以為你的車貴就了不起,我剛才撞倒在地上,你連問都不問一聲,這麼漠視生命的人,你就算整個車都撞壞了也是活該!”
墨鏡男終於是被方惋給激起了火氣,眉頭一皺,摘下了墨鏡……
這一瞬間,方惋整個人一下子呆住了,眼裏的憤怒變成了驚駭,一雙美目死死瞪著眼前的男人,一眨不眨……
這熟悉的眉眼,似曾相識的五官,如一道悶雷劈中了方惋,將她的意識炸得粉碎!
這張臉,絕對稱得上是上帝精心的傑作,眉眼,鼻子,嘴唇,下巴,每個部分都無懈可擊,挑不出讓人不滿意的地方,堪比雕塑一般的鬼斧神工,尤其是那一雙攝魂的桃花眼,像磁石般具有讓人難以抗拒的吸引力。隻怕少有女人能經得起他一個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