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憶(1 / 3)

午夜,滂沱的大雨將行人趕離街道,原本繁華的城市顯的有些落寞和冷清,隻有通宵營業的快餐店裏有幾個零落的客人。

陳十一冰冷的身體靜靜地蜷縮在垃圾桶裏,垃圾桶蓋上落下的雨水無情地滴落在他的身上,身上早已濕透,但他的身體已經失去知覺,隻留下大腦中的一片清明,胸前心髒部位的傷口還在往外淌著血。

陳十一知道他就要這麼死去了,他倒不害怕死亡,因為艱難卑微地偷生倒還不如痛快的死去,他現在隻想能再見霞一麵,可那已經不可能了,身體根本動不了,就是想喊上一嗓子也不能,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漸漸地他的意識開始模糊。

彌留之際,他的一生從他腦中閃過。

陳十一生來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自己的父母又為什麼要拋棄他,他從記事起就在孤兒院長大,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因為他睡在十一床,所以孤兒院的阿姨就叫他十一。

在孤兒院他的性格比較孤僻,其他同齡的孩子們都不太喜歡他,隻有在和院長奶奶在一起的時候他的話才多起來,所以幹脆姓也跟了院長奶奶姓了陳。

陳十一的腦袋很好使,可以叫聰明絕頂,孤兒院的文化學習他從來都是第一,而且他學什麼東西都特別的快,記性又好的出奇,基本看上一遍的東西都可以記住,所以他盡管不太合群,但還是很受歡迎的,尤其是和院長,陳十一經常告訴自己,院長就是他的親奶奶,是他世上唯一的親人。

可這樣的生活並沒有持續太久,去年,在他十三歲生日的那院長奶奶因為胃癌久治不愈,永遠地離開了他,陳十一傷心地哭了整整一夜,在傷心和絕望中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一個月以後,他在一個大雨之夜逃離了孤兒院。

外麵的世界並不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所能想象的,他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遇上氣不好的時候就得挨餓,經常還被一些混混欺負,但他都忍了,憑借著堅韌的意誌艱難的生活了下來。

直到有一,兩沒吃東西的他蜷縮在水泥管裏等雨停的時候,有兩個比他大的孩子給他送來了食物,陳十一沒管沒顧地把食物吃了下去,吃完就得跟他們走了,因為他知道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而那兩個孩子他是認識的,他們是扒手。

進入扒手窩的陳十一很快也變成了一個扒手,由於他的聰明和心思縝密,經常能完成一些高難度的任務,偷到的財物也是眾弟中最多的,很快他便得到了老大的賞識,成為這群扒手裏的二號人物。

當扒手的生活是枯燥的,幸好這裏還有一個可以傾訴的人,她叫,沒事的時候,十一和就坐在工地的樓頂上看腳下的世界,談著對未來的理想。

就這樣又過去了一年,也滿十五歲了,出落成了大姑娘,正當兩人萌生出青澀的愛慕之情的時候,扒手窩的老大,一個經常酗酒的四十多歲的禿子把給強暴了,十一外出回來看著坐在牆角裏衣服淩亂在哭泣的,他終於明白在自己出去幹活的時間裏發生了什麼,腦海中那塊美好的未來藍圖瞬間坍塌,他瘋了般的衝向正在喝酒的禿子那裏,一頭撞在禿子的臉上,禿子被撞的七葷八素地倒地,口鼻串血,不等禿子反應過來十一就撿起地上磚頭就拍了上去,禿頭被打懵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隻見十一握著磚頭竭力地向下砸去,四周的人才反應過來,急忙動手阻止。屋子裏的人也都出來圍毆十一,但不論怎麼打,怎麼拉,十一就隻認準了禿子一人照死了打,磚頭被奪就用拳頭,雙手被人架住就用腳踹,就像一隻發狂的野獸。

好漢架不住人多,身上不知挨了多少下,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傷口處往外淌著鮮血。力量漸漸的消失,十一被四肢固定好按在地上,胸口起伏,隻有那野獸般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地上的禿子,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剮了一般。

被打暈的禿子很快被救醒,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後也沒什麼大礙,畢竟十一才是十三歲的孩子,身材又瘦又,單從體型上看他隻不過是**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