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啟航的臉離我的臉很近，近到他濃密纖長的睫毛，快紮到了我的眼皮。
此時的江啟航額頭上的青筋崩起，眼中除了怒不可遏之外，竟然還有一絲錯愕。
我吐字極輕，卻字字如雷霆萬鈞，“沒錯，江啟航，我殺了你的孩子，上周一上午，九院做得無痛人流……”
不等我說完，江啟航捏住我下巴的手一下子到了脖子，隨即漸漸地收攏。
我被他掐得透不過氣來，而臉上的笑意卻一分一分地加深，一直哧哧地笑著。
隻要江啟航痛苦，我就開心。
我的快樂就是建立在江啟航痛苦之上。
隨著江啟航手上的力道加重，我越來越有種窒息的感覺。
就在我以為我會被江啟航掐死的時候，江啟航忽然鬆開了手。
因為太過突然，我踉蹌了兩下，快速扶住牆。
“啪——”
江啟航猝不及防地一巴掌扇在了我臉上，頓時臉上火辣辣地痛。
再加上他下手又快又狠，我一個重心不穩，險些倒地。
還好腰上有隻手扶住了我。
我努力站穩，還來不及去看那隻手的主人，那隻手的主人繞過我，走到我身旁。
“啟航，麥姐找你。”
聲音平淡而低沉。
是江九琛。
江啟航冷冷地掃了我一眼，目光如刀鋒般淩厲。
隨即他涼涼地說，“九琛，那這個女表子就交給你了。”
說完，江啟航邁著步子從我身旁經過。
他沒有走外側，而是走裏邊。
我下意識地退讓，往江九琛這邊挪，誰知江啟航在經過我身旁的時候，在我耳邊輕輕地說，“我沒想到你這個女人心真夠狠的，連自己的孩子都敢殺。”
我勾唇。
狠？
什麼是狠？
殺一個是狠。
那麼殺五個人算什麼？
當我思索之際，江啟航在我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伸手在我的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下。
瞬間，我痛得直冒冷汗，卻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江啟航冷哼一聲，“有緣再見！”
“你沒事吧？”身旁的江九琛關心地問我。
我對江九琛搖頭。
江九琛見我沒事，轉身對著江啟航的背影說，“啟航，她們是兩個人，隻不過長得像，名字也像而已。”
話音一落，江啟航遠去的背影忽然一怔，不過很快又恢複如常。
我有些錯愕，江九琛口中的“她們兩個人”難不成指的是我？
我的名字像誰？
又長得像誰？
“啟航的性格陰晴不定，保險起見，還是我送你回去吧。”江九琛轉身對我說。
我清楚江九琛是特意過來救我的，也了解江啟航的陰晴不定，索性感激地對江啟航說聲謝謝。
言下之意，感謝他的搭救，還有感謝他送我回去。
江九琛唇稍微微上揚，眼底忽閃一絲光芒，“這沒什麼好謝的。”
跟著江九琛去了酒吧地下停車場。
原以為江九琛會開一些高檔的車，沒想到隻是一輛十多萬普通價位的車。
坐進車副駕駛座，係完安全帶，身旁的江九琛轉頭問我，“白天做了幾台高強度的手術，介意我抽根煙，清醒一下嗎？”
我搖頭。
得到我的意見之後，江九琛伸手從兜裏掏出一盒香煙，快速點上一根。
“人流手術其實對女孩子傷害挺大的。”江九琛突兀地冒了一句。
我嗤笑一聲，淡淡地說，“要怪就怪那個種是江啟航的。”
醫學世家出生的我，怎麼會不知道人流手術對女孩子的身體傷害有多大。
要怪就怪那個種是江啟航給我的。
如果不是江啟航的種，我或許會考慮留下。
身旁的江九琛似乎思索了一會，開口問，“我挺好奇啟航，哪裏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