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狸兒此時才慶幸,聽從爹爹的話,果然沒錯。若是讓她拖著濕嗒嗒、滿身是泥土的衣襟,走進棲城,被,群人來回審視,那臉麵也丟得太大了。
第一次看就爹爹如此狠狽,金狸兒不禁笑出聲。這件事,若是發生在現代,她肯定會拿相機,拍下爹爹落魄的那一幕。
每每想起他剛才的樣子,金狸兒就止不住的笑。
恰好,燁執墨換好衣服出來。瞧見金狸兒笑靨如花,隨即猜到她正想著什麼。問道:“很好笑?”
淡淡的語氣,聽不出息怒。
但金狸兒卻捕捉到爹爹話中的一縷不高興,兩隻手捂住嘴巴,搖搖頭,“爹爹,狸兒沒笑。”
對於某人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行為,燁執墨已經見怪不怪了。整理了一下衣襟,朝金狸兒勾勾手,附在她耳邊,輕聲道:“狸兒,難道又想爹爹懲罰你?”
聽到懲罰兩字,便能想到沒有好事。
金狸兒這次真的笑不出來,趕緊湊到燁執墨身邊,“爹爹……狸兒絕對沒有笑。你瞧……我嘴角都沒翹起來。”
金狸兒板著臉,看著燁執墨,企圖讓對方相信。
但燁執墨是那麼好糊弄的人嗎?金狸兒那點小心思,哪裏能逃過他的眼睛“最近事情忙,暫且饒你一次。若有下次……狸兒可得想想,怎麼安撫本王。”燁執墨拉起金狸兒的手,緊緊握在手心,大步往前跨,出了成衣鋪。
夜星掏出銀子,付了帳。跟著夜冥舒勳走到王爺的身後……身上不再黏稠,眾人走起路來,都覺得格外輕鬆。
天色已經黑下來了,很多客棧酒樓,門前的燈籠已點上。泛黃的光芒,照亮灰蒙蒙的街道。幾個人不慌不忙走進府衙,立刻有人去稟告吳令鵬,墨王已經回府了。
府衙之內,牆上貼著大紅的喜字,柱子掛著紅色綢緞。僅僅幾天,棲城內關於吳依依出嫁的消息,早就散布在大街小巷。
金狸兒看著這喜氣的府衙,頓時不知該作何想法。這場婚禮,又有幾個人是高興的?吳依依是被迫出嫁,吳令鵬夫婦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況且這場婚禮,能否舉行到最後,還是一個未知數。
“墨王,你們回來了!今日玩的怎麼樣?”吳令鵬從前廳側邊的長廊走過來。
“還不錯。”燁執墨從他身側,直接走進前廳。
啤女們立刻奉上茶水糕點,擺在桌案之上。
縷縷的檀香從香爐中,慢慢升起,飄散在虛空之間。
金狸兒坐在燁執墨身旁的那椅子上。捧起一杯茶。抿了兩口。潤潤喉嚨。
“吳大人,本主子肚子很餓,吩咐下人做幾碟小菜吧。”金狸兒放下茶杯,抬起頭道。
“什麼?王爺和主子還沒吃飯?”吳令鵬裝作急迫的樣子,一驚一乍。
急忙招了兩個婢女,讓他們趕緊去廚房,讓廚師做些菜端上來。
金狸兒看著他虛假的表情,有點厭惡。某些人為了權勢、財富,總是會迷失自己。給自己戴上,個不屬於自己的麵具,戴得久了,連自己的本性也漸漸磨得消失了。
“明日的婚嫁,吳大人準備得怎麼樣了?”看爹爹沒有說話的意思,金狸兒隻好繼續和吳令鵬閑聊。找一些可有可無的話題,把對話繼續進行。
金狸兒“問什麼,吳令鵬都極為配合。回道:“一切都準備妥當,小主子不是說,想給小女當媒人嗎?所以依依的婚姻大事,還得靠小主子多幫襯。”
吳令鵬側邊的吳氏,並不是很高興,臉色比較難看。
任誰也不願意自己家的女兒出嫁,連個正經的媒婆都沒有……小主子的身份雖然顯赫,但隻是一個年及豆蔻的小姑娘,怎麼能夠當媒人呐?但奈何對方財大勢大,吳氏就算不滿意,也不敢說出來。
她的神情,全被眾人看在眼裏。
吳氏也是個聰明的女人,為了家族的利益,嫁給一個比自己大十多歲的男子,而且在府衙的地位還很高,可見她也有一些手段。
談了一些關於明日婚嫁的事情,金狸兒和燁執墨用完膳,便告別了兩人,回到他們所住的小院。
夜星和舒勳趁著夜黑,潛出府衙,去了蘇家在棲城的宅子,收集罪證。
他們兩個人的身手都不錯,做這種事情,沒有一絲困難。
金狸兒撫摸著小耄傲的毛發,手裏拿著一卷書,正在慢慢品讀。
燁執墨則靠在床榻上,一雙純黑的眼眸,緊緊盯著金狸兒,不肯錯過她任何一個動作。眼中的深情和寵溺,任誰看見了,都會忍不住淪陷。
夜冥靜靜站立在門邊,隨時恭候墨王的吩咐。
他們今夜難得能夠如此輕鬆自在,每個人都放鬆了全身每一個細胞。
“爹爹,你說,明日我們該怎麼辦?”金狸兒把書卷翻了一頁,又接著看。房間裏太過安靜,讓金狸兒想要打破這份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