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傅傾城冷笑，“怎麼敢當，二十年前，我們之間的姐妹情份已經走到頭了，今日，你我既然相見，也該做個了斷了。”
“姐姐，何必呢？鳳世族人隻剩你我二人，我們的後人又同普通人一般，若是落得兩敗俱傷的局麵，豈不是要滅族了麼？”
這一句話說的可真是不痛不癢，傅傾城氣的渾身發抖，她抬手點指“妖念你還不知悔改！鳳世哪裏對你不起，你竟使用幻術，毀掉一族人。”
“哪裏？”妖念目光驟冷，“當初我才是幾歲孩童，就被丟在冰天雪地之中，你知道我是怎麼挺過來的麼？我好不容易返回鳳族裏，一心想要家人團聚，鳳族的人又是如何待我的！姐姐鳳世族人哪裏好，就是你也不是為了一族人空空幽閉那麼久，最後還為什麼狗屁使命送了性命。”
“你，”傅傾城知道，一直都知道，也就是這個原因她當初才會心軟，可是，現如今，“妖念，你夠了，就算如此，也不是你在人間禍害天下的理由。”
“天下？哈哈哈，鳳世一族自詡能拯救世人，我偏偏想要毀了它這個虛名。天下大亂如何？冰離和鳳離交戰數年，月離內亂自顧不暇，這一切雖不說是我一手造成，可是也算我樂於見到的。”
“妖女原來都是因為你。”索寧怒喝一聲，原來這麼久的交戰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妖念臉色微塵，鳳目一閃，“索寧，我不殺你也是看在你對冰暗忠心耿耿的份上，這可不代表你可以罵我？”
“罵你？哈哈，你這個毒婦可真夠毒的，連自己的兒子都下得去手？”
這句話可真觸了妖念的殺念，還未等一旁的老者出手，她手指一揮，一道藍光裹著勁風直刺索寧，這一回可是下了殺手，不同於伏傾城的幻術，妖念出手必卻取人性命。
那光極快，想躲已然來不及，他閉上眼睛，那一瞬之間，最後想到的不是冰離不是他的主子，而是很多年前，南光略微有些羞澀的麵孔，遠遠站在自己麵前，脆生生說著“師兄，我會求師父讓你離開的。”自己入門較晚，按理應該叫南光師兄，可是南光卻固執的叫自己師兄。他不知道原來自己以為的冷情冷性，原來隻是自己的自欺欺人。
預料的死亡並沒有到來，他隻聽一聲悶哼，睜開眼時，褐色的衣服閃過，南光重重摔在地上，那雙赤紅的眼眸盛滿痛苦，南光替自己擋了下來。
索寧趕緊抱起地上的南光，此時南光一臉慘白，嘴角滲出血跡，”南光。。。。。”索寧嘴角顫顫，竟是沒了別的言語。
“小南？”伏傾城走了過來，抬手點住南光的穴道，從衣袖中拿出一顆藥丸就要往南光嘴裏送，哪想南光竟偏過頭去，嘴角隨著他的動作淌出更多的鮮血。
“鳳。。。。。。。姐姐。。。。。南光。。。咳！不行。。。。。。了，別浪。。。。。。。。。。。費。。。。。了。”
“南光把它吃進去。”索寧搶過藥丸再往南光嘴裏塞，南光幽幽轉頭，看著索寧，眸中熒光閃動，似是藏了千言萬語，“師兄，沒想到，南光會死在，，咳咳。。。。。。。你前邊。”
“你別說話，把藥吃了，乖！別說了，你怎麼會死，以後還長，南光會活千年萬年。”
“哈哈”南光笑了，笑一向冷靜的索寧也會說出這樣幼稚的話，他笑的燦爛，赤紅色的眸子彎彎，似是天邊新月。
這一笑本是燦爛，卻讓索寧渾身發寒，他抬起頭，懇切地看著麵前的傾城“你救救他，你救了他，我隨你處置，我索寧說到做到。”
“沒用了”伏傾城搖頭，“這些年，他為了修煉長生之術，已然壞了根本，再加上陰離山上因其極重對他的身體更是損害。”
這話是他要死了？索寧看著懷裏的人，千般滋味湧上心頭“南光。”
這一聲溫柔纏綿，是南光一生都未曾聽到過的。南光再次笑了，這一笑心滿意足。“師兄，你知道麼？”
煞白的臉色染上紅潤，那一瞬似乎是回到當年“師兄，你知道麼？我從沒怨過你，哪怕，哪怕，你殺了師父，南光也隻是以為都是自己的錯。”
“南光”
“所以，所以，師兄不必自責，南光死了，也隻是還了師父一條命。”
“南光，不是你，不是你。”眼淚順著臉部溝壑而下，一顆顆落在南光的發上，頸間。
“師兄，你在為南光哭麼？”手指扶上索寧的臉頰，“師兄，南光很開心，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