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打過來了，你接吧。”
“開免提吧。”
“曉雄哥，醫院人可多了，即使預約了，還得等啊，中午就讓表妹陪你吃飯吧，告訴她不用送飯過來了，我胃口不好。”
好像很吃力的樣子，曉雄聽得出，佳妮話的時候，一直在不停的喘氣。
“對了，周堇去加拿大了，是要把孩子生在那邊。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生怕累著，曉雄連忙打斷她：“先照顧好你自己，其他的，回家再。”
“中午隨便吃點兒吧，我也沒時間去采購什麼。”
翻冰箱啊，開抽屜呀，很熟練嘛，看樣子不是一兩了。曉雄一直注視著表妹的背影，是長高了，還是穿了高跟鞋的緣故，也許是上次沒有仔細看她，也不定。
“你不讀書了？”
從青澀的背影推斷，曉雄覺得，她應該是在讀高中。
“表姐這邊不是缺人手嘛，我就過來了，”表妹攤開一大堆的食品，“看現在這情形，我那書也讀不成了，起碼要兩年時間吧。”
可是，你能幫什麼呢，這個行業很專業的。曉雄心中不免疑惑。
“有表姐指揮著呢，我隻做些現成的事情罷了。”
算是間接回答了曉雄心中的疑惑。
“也不怕人家佳妮招童工啊！”
曉雄是給自己聽的，生怕引起表妹的不快，所以聲音壓得很低。
“也隻有你蒙在鼓裏吧，”表妹遞給曉雄一罐茯苓糕，“都滿十九了，”見曉雄嘴巴張開成一個圓圈圈，就笑了，“她們都知道，不願和你罷了。”
“為什麼？”曉雄頓時像飽受委屈似的，聲音提的老高了，“怕我吃了你啊！”
表妹按住曉雄的肩膀，用起子麻利的旋開罐頭蓋子，看著曉雄猛灌，就奪了過來。
“青澀養人，是不是你的？”表妹盯著曉雄看，咄咄逼人的架勢嚇得曉雄節節後退，“大表姐就不養人了？表姐……”見曉雄直喘粗氣，才發覺自己有些過分了，於是趕緊收住。
“你姨媽不是一直在催嘛……”
“姨媽還催我呢……”
曉雄想起那的情形，笑容又綻開了，眼珠子骨碌骨碌的在轉。
“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表妹問完，就退到一邊去了。
“你怎麼和你姨媽的？”
“什麼？我連自己都養不活，你以為我是表姐呀！”
聽她這麼，曉雄就放下心來了，於是嬉皮笑臉的走過去，表妹想躲開，怎奈佳妮就是這麼個單間加配套，除了騰出一個書房給表妹外，現在連客廳都顯得有些擁擠了。
見沒個躲的地方，就隻好老老實實的讓曉雄抓著自己的手。
“我得去陪表姐。”
“不是不讓你去了嗎？”
“你那書也白讀了，連這點聲兒都聽不出來！”趁曉雄走神的空隙，表妹趕緊甩開被握著的雙手，“也是你們城裏人嬌貴，才幾個月呀，走路就開始有些吃不消了……”突然意識到了話語的不妥，就轉過來，“沒個人扶著，你也不怕你那寶貝兒閃著呀？”
著著，曉雄見她眼眶怎麼就暈紅起來了。
“好了，好了，你別哭哦，”順手抄起幾上，把自己吃剩的茯苓糕遞給她，“我知道表妹心地善良，就是要去，你現在也得先吃點兒呀。”
表妹也不推辭，調羹伸進去，夠不到底，就瞪了曉雄一眼，拿起另一罐尚未開啟過的，鼓著腮幫子：“我才不難過呢，我是為佳馨表姐不平罷了。”
這是曉雄的一塊心病，被表妹這麼一捅，正好傷著筋骨，於是悻悻然，在沙發的一邊角落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