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瞧了一下過去,盡量做到不動聲色,那男子眉宇之間盡是狂狷之氣,想來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便做了在外人看來像是閨蜜間咬耳朵的動作,實際上我卻有所擔憂,“你跟那人接觸過嗎?”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想來認識她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誰知格洛冰卻輕輕搖頭,“我不認識他,你不是不清楚我,這些人我從來不會主動去接觸的,隻是這陣子我總能看到他便查了查,沒想到他來頭這麼大。”
“你不會天真地以為他隻是有跟蹤的癖好吧?”我歪頭瞧著她輕笑,“就你傻乎乎的,一看他就是對你有意思。”
“別瞎說。”她趕忙讓我噤聲,臉頰卻有點泛紅。
“咦?臉紅了?一位就讓你臉紅,那另一位呢?”我朝著另一個方向奴了奴嘴巴,她看過去,卻與另一方向的男子目光撞在一起。
那男人生得也格外鶴立雞群,隻不過樣子有些冷肅,他的眸光很犀利,不同於淩澈的狂狷,相反透著一股子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感,可是又忍不住讓人想要親近。
他是……?
有點印象。
格洛冰有些微怔,眉心微微蹙在一起,但很快也斂下眼眸,沒說什麼轉頭過來,眸中透著一股子思索,我看得真切,那男人也在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目光絲毫沒有轉移。
“怎麼了?”我好奇問道。
她輕輕搖頭,近乎呢喃,“真是奇怪,這兩人我都沒有見過,可不知為什麼總覺得似成相識,這種感覺真是奇怪。”
“是不是你以前見過忘了呢?”
“我不記得見過他們。”她肯定地回了句。
我聳聳肩膀,也對,這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如果真是出現在眼前,又怎會忘記呢?隻是看著淩澈,再看看那男子,看著看著的確看出點倪端來,不由拉住格洛冰的手道,“你有沒有發現,這兩個人長得很像啊,而且……”我咬著唇用力地想著。
格洛冰掃了他們一眼,見我陷入沉思的模樣便問,“而且怎麼了?”
想來我的眉頭都擰成了麻花,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一件事來,“對了,就是他!”我示意她留意那個男子,“他叫淩浲,是dg上市集團的創始人,據聽說他好像是跟淩氏財閥有點關係呢。”我隱約記得他為學校讚助過一大筆獎學金,當時我也隻是遠遠看了他一眼,現在仔細想來是他沒錯,這人年輕有為,白手起家,當時很多女學生都為他尖叫。
格洛冰掩住唇,“這麼年輕就是創始人?”
“英雄出少年嘛。”我懶洋洋說了句。
“可跟我有什麼關係?”格洛冰終於將問題扯到自己身上。
我抿唇一笑,“誰不定他們兩個都想著把你搶去做壓寨夫人呢。”
“你這個丫頭。”
“我——”我剛要逗她,卻聽到父親在叫我,於是便笑著安慰她幾句後趕忙過去找父親。
走遠的時候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遠遠地見淩澈走向格洛冰……
“溫瑜,看什麼呢?”是母親的聲音。
我回頭,吐了吐舌頭,卻又看到了一對笑得極為慈祥的中年夫妻和一位男子,男子長相十分儒雅,看上去就是循規蹈矩的人。
眼底下意識竄過警覺,再看父親,卻見他用眼神示意我稍安勿躁。
“令千金近看更是漂亮,簡直是跟厲夫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呢。”中年女人先開了口,上前便來拉我的手。
我的笑容卡在喉嚨裏,這種場麵就算我沒見過也聽過,老天,真是要給我相親呢。
“溫瑜,叫席伯伯,席伯母。”父親始終噙著淡淡的笑,叮囑了我一句。
心中哀歎一聲倒也聽著吩咐一一叫過,臉部又保持著始終如一的笑容,不經意掃過男人的臉,見他卻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全身不由地泛起雞皮疙瘩,又轉眼看向父親,露出求救狀。我知道,這種事隻有父親才能護著我,母親雖然心疼我,但畢竟是婦道人家也不能說什麼。男人有什麼成就我不大清楚,但這對席氏夫妻倒是有所耳聞,他們在政界也有著舉足輕重的位置,總算是父親的同僚,撕破臉總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