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這都是拜你們倆所賜。”鬼蒼夜冷冷的站在寢宮中央,看著司徒縉雲。
惜情憤然轉身:“怎麼可能,靈珠護體,玄應他不會有事的。玄夜,這些天一直緊追我不放,你要殺了我嗎?那你要告訴白曉當年是我和你母後共同策劃的嗎?”
惜情和鬼蒼夜都已知道白曉轉世顧天瑤,但是記憶並沒有被抹去,她是來報仇的,她要推翻司徒家,推翻玄應的東臨王朝。
不過司徒縉雲卻不知道,她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聲音有些顫微:“白曉她不是已經死了許多年了?”
惜情一把抓下麵紗,輕蔑的看著司徒縉雲:“她是死了,不過她以顧天瑤的身份又回來了,你應該知道她要做什麼吧?”
司徒縉雲當時清楚得很,當初是怎麼處死白曉的,又是如何隱瞞玄應的,不過真正令她感到恐懼的是——玄應的雙眼已經睜開了,空洞的看著屋頂的雕龍。
“縉雲……”玄應真的是已經不複年輕了,這一二十年來她腦海中一直有一個身影,雪白,站在梨花雨中,遺世而獨立。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這女子究竟是誰,仿佛很熟悉,卻是一張陌生的臉。
沒想到,自己最親近的枕邊人對自己隱藏了這麼多事,他們的皇兒玄夜沒有死,正完好無損的站在不遠處,玄應撐著身體起來想看一眼玄夜。
玄夜早已經是大人了,他著依稀玄色錦袍,頭發微微豎起,俊美的臉猶如當年的玄應一般,雙眼盡是冷漠。
“這孩子是……”
司徒縉雲的大腦中已經空白一片,惜情擔心的看了看玄應。“他就是玄夜,你的大皇子。”事實是無論如何也再隱瞞不下去的,玄應已經聽到了他不該知道的,可是如今的他依舊想不起白曉,想不起曾經相處的點點滴滴,依稀記得那是一個因自己而被這兩人害死的女子。
鬼蒼夜一眼都沒有看玄應,趁著惜情擔憂玄應,他出掌向惜情打去,惜情本就沒有注意硬生生的挨下了這猛地一擊,好在這一掌鬼蒼夜沒有使用黑蓮,不然惜情會立刻就被打出原型。
不舍的望了玄應一眼,你不會記得曾經的小書生,你也不會記得曾經的小狐狸,可惜情記得,五百年時光,仿佛眨眼之間,你已中年帝王,而我則是被人追殺的妖狐。
惜情一轉身,消失在寢宮內。
上次鬼蒼夜便是一句也沒有多說便消失,這一次司徒縉雲多想把他留下多看幾眼,誰叫這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呢,是她和她心愛的男子的皇兒。
原以為白曉隻是一個過往,哪知道她會來世來尋仇。
“玄夜,你父皇很想你……”縱使自己再怨他,再想他,司徒縉雲也不敢表露,玄夜恨她是應該的,當初自己一怒之下已經要追殺他,如今他翻臉不認這個母後也在情理之中。可是玄應是他的親生父親啊,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為什麼玄夜也不多看一眼?
“昏庸帝王有何用?你的江山,很快會是我的。”僅此一句,如同訣別,刺傷這一對父母的心。
玄應不語,他已經沒有力氣去思考太多。
華麗偌大的寢宮,良久寂靜。
“皇上,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