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咖啡廳裏飄蕩著悠揚的鋼琴曲,一杯喜愛的藍山,在慵懶的午後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愜意,除了眼前這個人。田東皺了皺眉頭說:“找我有什麼事,快說吧,一會我還約了人。”
林玲抬起頭,蓄滿淚水的雙眼緊緊盯著田東說:“田東,然然生病了,他想見見你。”
田東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眼神閃過絲絲猶豫了,半響吐了口氣,說:“好,我這周末去你那,有什麼事情到時候再說吧,我先走了。”
“嗯”林玲笑著應了,心想他還是疼孩子的,一說然然生病了,馬上就答應去看。
周日田東驅車到林玲租住的公寓樓下,將車停在公寓對麵的馬路邊,下車後並不急著離開反而背靠在車上點燃香煙,眼睛看著林玲租住的公寓,臉色陰晴不定就像手中的香煙時明時暗。半響將煙丟在地上狠狠的踩滅,拎著東西走進公寓。
林玲歡天喜地的開門迎田東進家,宜喜宜嗔的說:“你呀,又給然然買這麼多東西,都要把他寵壞了……”。
“爸爸……爸爸……”話還沒說完,隻見一個小身影從旁邊跑過來,直撲田東。
田東張開雙臂抱著孩子,眼神莫名閃了閃,道:“然然,想爸爸了嗎?媽媽說你身體不好,怎麼樣,好點了嗎?”摸了摸孩子的額頭,看了眼林玲,接著說:“還好,不燒了,來,然然,看看爸爸給你帶了什麼,變形金剛!怎麼樣,喜歡嗎?”
“喜歡,喜歡!”然然高興的抱著田東遞給他的變形金剛,在田東臉上親了親。
田東摸了摸然然的頭,笑著說:“去玩吧,一會該吃飯了。”看著然然歡快的跑回房間,田東眼裏閃過一絲虛光,起身走進廚房,從身後環抱住林玲說:“老婆,我餓了。”陣陣呼吸拂過林玲的耳畔,臉上泛起迷人的紅暈低聲說:“別鬧,一會就好了,你先去外麵看看電視吧。”“那我去擺桌子吧,我帶了瓶紅酒,一會你陪我喝點。”說罷田東輕咬一下林玲的耳垂,撒開手走了出去。林玲捂著發燙的臉龐,低頭笑開了。
晚飯後田東陪著林玲看電視,然然在客廳擺弄著田東給他買的變形金剛。田東眼神似乎落在電視上又似乎飄在其他地方,林玲依偎在田東懷裏,嘴角帶著滿足的笑容。林玲趁著放廣告的時間調整了下姿勢,田東眼神閃了閃說:“9點,叫然然睡覺吧,身體還沒好,早點睡。我去給他泡奶。”
哄然然睡覺後林玲回到客廳,隻見田東遞給她一杯紅酒說:“辛苦了,喝完這杯,你也早點休息吧,我明早要趕早就不住這邊了。”林玲失望的抿了抿嘴,望著田東碰過來的酒杯,一仰頭將杯裏了紅酒一飲而盡。田東眼神閃了閃,歎了口氣說:“好了,別生氣了,你去休息,酒杯我來洗。”說完拿起杯子轉身走進廚房。林玲憤憤的看著田東的背影,狠狠的咬了咬牙,還是依言走向臥室。
夢中林玲睡得很不安穩,像是被誰掐住了喉嚨,任憑怎樣掙紮都逃不開。一個用力林玲睜眼睛坐起來,口裏喘著粗氣,額上滑下汗滴滴在林玲緊緊拽著床單的手上。“咳咳……咳咳咳……”還沒緩過勁來,林玲被一股刺鼻的味道嗆的直咳嗽。這是什麼味道?煤氣?煤氣!然然!林玲掙紮著起身踉踉蹌蹌的摸索到門邊,打開門,迎麵而來的是更加濃鬱刺鼻的煤氣味。“咳咳咳咳……咳咳咳……然然…咳……咳咳”林玲死命的咳著,更加擔心起然然來,腳下也快了幾分,“砰”的一聲,不知道林玲絆著了什麼東西摔在地板上,身體上的疼痛,心裏的焦急,呼吸的不順暢,這些加在一起讓林玲幾近崩潰。但是她知道現在還不能放棄,現在放棄就隻能是等死了。她還不能死,她還有然然,然然,一定要救出然然。
林玲爬到然然的房門口,發現房門打開有一個拳頭寬,來不及細想,推開門,就看到然然依然躺在床上,雙眼緊閉。林玲趕忙爬到床邊,伸手探了探然然的呼吸,還好,還有呼吸。
“然然……咳咳,然然起來了,咳咳……快起來了,跟媽媽走。”林玲用力推然然,企圖把然然叫起來,可無論她怎麼叫,然然都沒反應,要不是鼻間還有呼吸,林玲真怕自己會撐不住當場崩潰。
林玲努力的將然然拖下床,用左手將然然固定在懷裏,右手支撐著身子向外爬。用盡全身力氣爬到客廳門邊,可無論再怎樣使力林玲也打不開門,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這是林玲暈過去的腦海裏最後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