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是一枚好棋子,可惜啊!”這妖異男子華麗麗的長歎一聲,似乎無限惋惜,但是繼而口氣一轉,宛如寒夜刺骨的風,“都是因為這個叫做蘇雲暖的女人,如果沒有她,孤狼永遠是一個最優秀的男人。”
言下之意,所有的過錯都怪在了蘇雲暖頭上。
房間內因為這妖異男子的這句話,瞬間變成了一個寒冰的世界,但是他卻嘴角含著一抹沒有感情的微笑,高貴優雅。
公海的海麵上現在風平浪靜,兩艘船仿佛靜止了一般兩兩相望,卻互補幹涉,像是兩名過招的武林高手,精華內斂,等待對手不經意中露出的破綻,然後給以致命一擊。
隻是,一邊是慕容禦,另一邊隻這妖異的男子,似乎誰都沒有鬆懈的可能。
慕容禦抱著肩膀,透過船艙的窗子看著那艘遊輪,深邃犀利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直接看到那妖異男子。
而妖異男子這時候卻走到房間的一個吧台旁,從酒架子上拿過一瓶極品的紅酒,緩緩倒一杯進水晶高腳杯,動作優美中帶著一種波瀾壯闊,就像是一首壯麗的史詩。
但是,他卻沒有飲下紅酒,隻是朝著慕容禦所在的遊輪的方向舉杯示意,高昂著頭,挑釁似的微笑,眼底裏的桀驁在某種程度上不亞於慕容禦。
“遊戲,就要找最好的對手,慕容禦,能被我選為對手,這是你的幸運。”妖異男子聲音低沉,語氣緩慢,但是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儀。
對麵遊輪上的慕容禦似乎有了某種對危險的反應,瞳孔陡然一緊。
“玩遊戲,就要慢慢的玩,當我走到你麵前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隻不過現在時機還未到。”妖異男子像是捉著某種預言,緩緩的將杯中紅酒灑在地板上,像是在祭奠這預言和在並不遙遠的未來所發生的災難。
海麵上風雲時刻都在變換,這時候忽然起了陣陣的風。
“禦少,有一團積雨雲飄了過來,估計會有短暫的雷雨大風。”黑煞報告。
這種時候,停留在海麵上,是最不明智的選擇,應該離開這片積雨雲,或者找個港灣避風。
慕容禦定定的沒有反應,對方的遊輪還沒有走,同樣是在茫茫的大海上,對方為什麼不躲避即將到來的風浪呢?難道要和風浪做無謂的抗爭嗎?
就在下一刻,這個問題有了答案。
“禦少,那艘遊輪在漸漸消失。”白煞忽然說道。
“那是一艘能潛水的遊輪。”慕容禦似乎驗證了自己的猜測,緩緩的說。
“那我們怎麼辦?”黑煞有點著急,他們出海的遊輪可沒有潛水功能,對方可以潛水躲避海上的大風大浪,他們則有苦頭吃了。
慕容禦看著船艙裏電腦上的衛星雲圖,計算著那片積雨雲移動的速度,以及自己遊輪的速度,目光一直灼灼的看著對方,直到最後時刻,才吩咐開船。
而這時,積雨雲已經到了他們遊輪的前方,海麵上開始風雨飄搖,轉瞬即是狂風大浪。
妖異男子的遊輪潛入海底之後,一直在觀察著慕容禦,此時看著慕容禦的遊輪一點都不慌亂的開走,完美的唇形中喃喃,“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直到最後一刻,才離開。”
早一步,則等於向對方示弱,晚一步,則會遇上風浪,時間拿捏的十分精確,正是遊輪可以安全避開風浪的時間,海麵上的積雨雲在慕容禦的遊輪後緊緊跟隨著,風雨大作。
“禦少,這陣風浪實在太大,遊輪可能不能安全駛回海邊。”黑煞很是著急。
“左轉,十五分鍾的路程有一個小港口,可以避風。”慕容禦說的很淡定。
“但是,航海圖上沒有顯示這個地點啊?”白煞不解。
“航海圖是死的,任何事情都需要親自來考察。”慕容禦麵部表情的說,但是整個人有一種運籌帷幄的氣勢。
黑煞沉穩的執行著慕容禦的吩咐,果然找到了那個平日裏不易發現的小港口,那是個十分特殊的地理位置,從天空上用衛星或者飛機都偵察不到,真的像禦少所說的,除非親自考察,否則不會發現。
白煞恭敬又崇拜的看了一眼禦少,這就是神啊,什麼都在掌握之中。
隻是,慕容禦沒有掌握住這場風雨,這場風雨一直持續了一天一夜,他們不得不停在那個小港口裏,遊輪上有很豐盛的儲備,食物和淡水最少可以維持半個月的,不用擔心在這裏的飲食問題。
但是,深夜裏,慕容禦在自己的船艙內,久久沒有入睡,床頭櫃上放著一摞海裏打撈來的蘇雲暖的照片,雖然照片都是一樣的,但是慕容禦伸手將那些照片放在不同的位置,這樣他在不同的角度都可以看見蘇雲暖。
“笨女人,不用擔心,整件事情由我而起,我自會護你周全。”慕容禦削薄的唇微動,喃喃自語。
這個時候,那笨女人在做什麼呢?自然是早就用光了那些鞋油,現在是夜半時分,應該已經睡下了,他知道這個女人睡覺比天大,想到她在安睡,慕容禦的嘴角忽然浮現一抹很輕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