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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婷出神片刻,幽幽道:“那他定是追去了。不知是獨自一人,還是帶著千軍萬馬。”
宮女不解地看著她。這位母儀天下的女子卻噗哧一聲,孩子似的地笑了起來,輕輕擊掌道:“我猜他必定忍不住。漠然啊漠然,堂堂跨虎大將軍,隻不過三天,魂魄就被年輕的公主勾走了。也好,你也該嚐嚐這情的滋味了。”
向宮女道:“你去見皇上,請皇上快點安排人手接管跨虎大將軍的事務,免得到時候找不到人手忙腳亂。”
剛巧楚北捷回來,問道:“什麼找不到人?”邊跨進宮殿。
娉婷笑著將事情說了一遍,又道:“你沒看見漠然這幾天總借故來我這,又是什麼新的貢品要皇後過目,又是王庭慶典快到了,諸般節目要皇後先行驗看,還不是衝著那位公主來的?隻是我看那位公主太過聰明,不容易到手呢,漠然有苦頭吃了。”
楚北捷哈哈笑道:“他吃的苦頭能有我多嗎?”揮退眾位宮女,將娉婷打橫抱起,送到床前。
娉婷被他看得滿臉通紅:“你這人……已經是堂堂皇帝,還不知道檢點一些。”別過頭,卻剛好被楚北捷偷了個空,將她頭上鳳釵抽了,青絲淌瀉得一床。
楚北捷緩緩靠上來,嗅她脖間香氣,輕聲問:“皇後還記得當年唱給朕聽的降歌嗎?”
“不記得。”娉婷妙目流轉,幽怨道:“我隻記得當年有人砸了我的琴,把我關在隱居的別院裏,還百般欺負我。”
“我認錯就是。”楚北捷連忙投降,又柔聲誘惑:“如此良辰,皇後難道打算把時間都用在回憶我們漫長的故事上?”
娉婷抿嘴失笑,幽幽歎道:“不錯,好漫長的故事,一輩子也回憶不盡,這麼長,這麼長……”
當日和楚北捷一道隱居時,四國還未真正動亂。
要不是人心貪婪,為逞一己之欲,使天下蒼生荼毒,又怎會有這強大的亭國,這一對帝後?
如此、如此、漫長的故事,如娉婷指下的一曲,奏盡人生的五音。
明月當空,柔和地,將光芒灑在這對萬人之上的人兒之上。
你可還記得,我們曾對月起誓,永不相負?
也許我們,真的從不曾相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