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忽然覺得人生圓滿。
“喬西,”半晌他投降,低頭咬上她的唇,狠狠啃噬,“你真的是……討人厭!”
腰上的大手揉動著,掌心火熱,喬西嚶嚀一聲迎上去,舌尖輕吐,纏著他的滾燙呼吸,分享、交換、相濡、以沫。
“丁總,小少爺到時間放學。”內線沒有回音,秘書頻頻敲門請示。
丁承森強壓欲火,最後在她濕亮紅腫的唇上嘬了一口,整理她的衣服。喬西戀戀不舍的回吻他,兩人又纏成一團。
花了好大一會兒兩人才出辦公室的門。
“打電話到家裏,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去接丁易了。”
丁承森敲敲秘書的桌子,微笑著說。喬西被他牽著手,乖順的默默站著。
你有沒有試過在城市最熱鬧的街道上,拉著想娶或者想嫁的人,一路狂奔?
下次,試試看吧!
那是種……以為自己下一秒就要化蝶與他雙雙飛的感覺。
丁承森的側臉在晚風吹拂與奔跑顛簸裏顯得有些模糊,喬西的心底裏去能細致的浮現出他每一個微笑的紋路。
丁承森提前打過電話去打招呼,所以到之後登記手續辦的很快。
拍照時燈光一閃,攝影師笑著揚聲說“好嘞”。他迅速的轉過臉來,趁她不備,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喬西為孩子氣的一個吻啼笑皆非,橫他一眼,自己眼底卻悄悄濕了。
從登記處出來,他的右手牽著她的左手,他的左手和她的右手裏捏著一樣的紅本本。
走了好長的一段路,天色全然的黑了,忽然的,他們身邊正經過的一盞路燈亮起來,然後是前麵的一盞、兩盞……兩人站定腳步,靜靜的看著兩側的路燈一盞接一盞的迅速點亮,那瞬間的兩秒,像是低空呼嘯而過的流星躥出。
丁承森牽著的手緊緊,他轉頭看她,喬西對他微笑,“好漂亮啊。”
他也笑笑,然後把手裏的本本揣進大衣口袋裏,好像很緊張似的抿抿唇,眼神幽邃的看著她。
喬西不解,看看自己,再看向他,“怎麼?”
丁承森皺皺眉,左手捏著口袋裏的某物,整條手臂用力的肌肉線條都出來。終於,他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緩緩的把手從口袋裏伸出來。
那隻牽過、掐過、捏過、愛撫過她無數次的手,緩緩的伸到她麵前。他翻過手掌朝上,掌心躺著一隻小小的精致方盒。
沉藍色的鵝絨矜持而高貴的包裹著盒身,銀色的細小花紋奢侈的細致舒展著,那樣小巧玲瓏的隻精美盒子,隻能裝一種首飾。
下午她闖進去他辦公室時,他正對著某物發呆,後來驚覺她來了,連忙藏起來——那驚鴻一瞥,驚豔的一小抹藍,現在想來,是他多麼深沉而別扭的愛。
喬西一生之中從來沒有這樣,在川流不息、人來人往的地方淚如泉湧過。
她的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落在他指尖上,涼而燙。
周圍已經有路人圍觀上來了,丁承森卻看不見。
“我們認識十年。十年裏麵,戀愛、分手、出國、回來,我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認識了那麼多的人,卻自始至終隻愛你一個人。喬西,不管這十年裏我對你有過多少種情緒,我沒有一刻忘記過你,也沒有一刻停止過愛你。”
“我不知道接下去的生活裏我們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不確定我們是否能幸福一輩子,但我發誓,我將盡我所能,給你一切你想要的。”
“喬西,嫁給我好不好?”
這麼長的一段話緩緩說出,丁承森臉上的表情還在笑,聲音卻已微然哽咽。
夜色翩然,他濕潤的雙眼之中,愛意閃爍如他掌心打開的盒子裏,那顆璀璨的鑽石。
喬西咬著手背哭的不能自已,在四周片“答應他”的起哄聲裏,猛點頭。
抑製不住的鼻涕隨之狂甩,她胡亂的摸,最後發現越抹越多,哭著撲進他懷裏,全數蹭在他胸口。丁承森順著她的頭發安撫,在她頭頂頻頻的親吻。
掌聲、口哨聲、女孩子興奮而羨慕的尖叫聲——多俗的場景。
手裏捏著結婚證的男人向女人求婚,真可笑。
哭花的妝容像鬼一樣難看,沒有鮮花沒有下跪沒有燭光晚餐,一點都不浪漫。
可是那個眉眼溫柔的男人雙臂有力,懷抱溫暖,喃喃低語裏滿滿都是動人的愛意。我們的長公主,從未曾像此刻一樣感受到幸福的真切。
或許愛情的長相根本沒有世人以為的那麼華麗,或許它其實一直穿著樸實不起眼的外套,在茫茫人海裏,與親愛的你們一遍又一遍擦肩而過。
親愛的,下一次遇見之時,請抓住它,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