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承岩挽袖子急追,在門口時被進屋的丁承森阻了一下,丁承岩大怒,指關節捏的“嘎嘣”響。
“喲,岩岩回來了?”喬西正好在這時也過來吃晚飯。
丁承岩最不待見的就是這個女人了,正準備狠狠諷刺她兩句:“哎!喬西——”
他架勢剛擺好,腦袋上被人狠狠k了一記,痛的眼淚都出來。
“沒大沒小,”丁承森收回手,皺眉,淡淡的,“叫大嫂!”
喬西低頭淺笑,小媳婦似的跟上往屋裏去的丁承森,手牽手,背影甜蜜。
剛一回來就被接二連三的欺負的某人,捂著被敲疼的腦袋,黑著臉哀怨的握拳跟上。
晚餐時,丁易很憤怒的控訴了父母的惡行,並且博得了家中各大重量級長老的一致同情。
丁承岩一直默默的夾菜吃飯,這個憑空出現的小子,取代他成為了全家年齡最小的人,還奪去了所有人的目光,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丁承岩自家爹娘整晚都很少看兒子一眼,倒是被別人的兒子逗的眉開眼笑的。
作為一個剛回來、身心俱疲的赤子,丁承岩深感這寂寞如雪的世事是如此淒涼。
一天之中,丁家人現在最喜歡晚飯以及晚飯後的時間。看著食量頗大的小家夥連吃兩碗飯,活潑的跑來跑去,坐在這個那個誰的膝頭一本正經的背兩句唐詩,順帶歪解詞麵意思,逗的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
嚴肅了幾十年的丁家,最近氣氛格外的好。
丁易別扭歸別扭,氣度還是很大的。滿屋子玩兒的時候也沒嫌棄一臉倒黴相的二叔,反而賴在他腳邊笑眯眯的吃水果。
恢複能力極強的丁承岩從被遺棄的陰影中走出來,慢慢也覺得家裏有個小孩子還是不錯的,小小一坨蹲在腳邊蠕動,踢踢他他還能給你點反應,蠻好玩的。
眼看時間推移,這一家三口又要告辭,丁老爺子捧起普洱,給大兒子使了個眼色。丁承森爸爸清清嗓子,“小西啊,你表哥最近在忙什麼?”
“最近正忙著海外並購案呢。”丁承森昨天才剛去找過顧青山。“爸媽,你們最近有空嗎?”
丁承森爸爸點頭,“要去的。順便聊聊你們兩個的婚事。”
丁承森就知道話是要拐著彎往這上麵引的,他轉頭看看喬西,半是玩笑半是試探,“怎麼著?我爹媽逼婚呢,要不然照我說,咱們兩個明天就把這事給辦了?”
喬西也用玩笑話回他:“急什麼?這麼大的兒子在這裏,我也不怕你跑了呀!”
“爺爺,爸媽二叔二嬸,看見了吧,不是我不想趕緊的把人家娶進門。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丁承森故意哀哀掩麵,長長的歎氣,插科打諢把這一關蒙過去。
大家都笑,隻有丁承岩仰天長歎,不就是出去避難了幾天麼,回來怎麼這世道就翻了天了呢?
這天,喬西的眼皮一直跳,她總感覺有事要發生。
這時,有電話打進來,喬西接通電話,丁承森媽媽的聲音很慌張的傳來:“喬西!小丁易的老師打電話來,讓我們馬上去第一人民醫院!孩子在學校受傷了!”
喬西大驚失色,再問具體孩子哪裏傷到了,丁承森媽媽說她也還沒到醫院,情況都不清楚。喬西頭皮發麻,一時之間無數的可怕念頭閃過腦海,背上涼涼的全是汗。
“小西?”傑西卡看她臉色變的極其難看,不禁擔心起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丁易出了點事,我先走了!”喬西急匆匆的站起來,拿了包移開椅子往外就衝。
到了醫院門口,喬西丟下一張一百的紙幣,急急跳下車。
她正要上台階,隻聽身後一聲刺耳的刹車聲,一輛灰色卡宴頗為霸氣的急刹車停下,車門一開,走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高大俊朗男子。
“丁承森……”一見到丁承森,喬西紅了眼眶,身體也軟下去。
丁承森摸摸她的臉,把她攬在懷裏,“別怕,有我呢。我們先進去看看。”喬西吸了吸鼻子,點點頭。
早有相關人員等在那裏,一路引著兩人上了17層高幹病房。
電梯裏,喬西小腿肚子直發軟,半個身子掛在丁承森身上。好像他陪在身邊時,她會格外的軟弱,格外的想依靠他。
丁承森也是一接到電話就往這邊趕,同樣不清楚兒子到底傷的怎麼樣,可她的樣子讓他看的實在不忍,“丁易反應那麼快,不會有事的。”
“我……”喬西一開口,聲音有些哽咽,“我平時應該多陪陪他的。”
丁承森無奈,在她額頭上親親,“以後多抽點時間陪他,我們還有好幾十年要一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