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咬了咬下唇,不像之前那樣言之鑿鑿了,“我不知道。”
孟輕歌攔在兩個人中間,急的皺眉,“顧青山!你不要說了!”
顧青山指著喬西的鼻子,手指一直的顫,“我告訴你!你要是一意孤行,也不要認我這個表哥了。”
喬西也是怒火中燒,寸步不讓的針鋒相對:“我就是愛他,哪怕他不在愛我了,可是,隻要他說娶我,我也會嫁給他的。”
啪!
一個重重的耳光,扇的喬西別過臉去跌倒在椅子上。
喬西伏在那裏,捂著臉,長長的發蓋著她,看不清表情。過了一小會兒,她緩緩站起來,麵無表情,理理頭發和衣服,看著顧青山的眼神冰冷冰冷的,聲音低而清晰,“我愛他,七年,十七年,二十七年,你都休想分開我們。”
說完了,她奪門而出。
本城的夜已經悄悄來了,喬西咬著牙在街頭的冷風裏走,敞口的衣領裏灌進了風,渾身都冰涼。被凍的木掉的她過了好久好久才聽到自己的手機響。
“不是說一個小時麼,怎麼還沒來?”又是丁承森打來的,大概是因為背景聲音裏孩童的嬉鬧聲和大人們和樂融融的笑聲,他的聲音顯得很柔很暖,“等你開飯呢!”
“小西?”丁承森聽得到她那頭的背景聲和她呼吸的微弱聲音,“聽得到嗎?”
他低沉有力的嗓音,從第一個音節起就傳遞了渾厚的力量過來,喬西不知為何,頓時失了力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丁承森也大概感覺到了什麼,隻聽他在電話裏放柔了一些聲音:“告訴我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喬西報了地址,聲音幹澀。丁承森連外套都沒拿,立刻拿上車鑰匙出門。
本城的路燈是白蘭花形狀的,柱子高而粗,整體造型很大氣。丁承森趕到時,隻見一米六八的喬西形單影隻的站在路燈下麵,讓人乍一看到時,覺得心裏微微一揪。他把車隨意往路邊一停,急急下車。
“站在這裏幹什麼?你的車呢?”
喬西放空的站著等著,隻覺得眼前一黑,聽到有人問她話,才發現原來不知何時,丁承森已經到了。“忘開了。”
丁承森嘴角抽動了一下,最後什麼也沒說,“走了,全家就等你一個。”他來的匆忙,隻穿著襯衣和薄毛衣,這時覺得有點冷,再看她,低著頭,鼻尖凍的紅紅的。
丁承森伸手搓搓她凍紅的耳朵,喬西臉上熱熱的,微微抬頭。
丁承森眼神一滯,眉頭越皺越緊,一隻手慢慢抬起她下巴,把她的臉慢慢往右轉。他仔細的看她的左臉,神情先是驚訝,然後瞬間轉為冰冷的怒,詢問的語氣裏,殺氣淩厲,“誰、打、的!”
晚風刺骨,丁承森渾身散發出的怒氣比刺骨的晚風更淩厲幾分,大有幾欲噬人的氣勢。
喬西安靜,柔白色的路燈之下,行人來往皆匆匆。她站在馬路牙子上,比麵前的他隻矮了半個頭。他抬著她的下巴,一時忘記放下,她就靜靜的仰望著他。
這個男人,心疼了。喬西清清楚楚的看到。
“表哥打的。”喬西淡淡的笑起來,冰冷的手指捂上留有掌印的左臉頰,輕輕的按壓。
丁承森眉頭皺的更緊,拳頭幾乎捏碎。良久他無奈的吐出一口氣,手掌蓋在她捂著臉的手背上,“感覺頭暈嗎?身上還有沒有哪裏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