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易乖巧可愛的回答爸爸的問題。聊著聊著他就覺得,爸爸雖然沒有常和他一起玩的唐九洲好,但也總算投緣。
喬西正襟危坐。眼神餘光散漫遊移處,丁易興奮的在爸爸懷裏扭動著,比手畫腳的說著他最愛的一個電子遊戲。而丁承森,除了兒子之外好像已經再看不見其他人。
到了市區,丁承森看上去完全不準備分心思招待客人。喬西安排了酒店給莫,這期間,據說已經在意大利登記過的小兩口為了開一個房間還是兩個,在酒店大堂又吵了起來。傑西卡冷言冷語伶牙俐齒,莫被氣的又是大吼大叫,引的經過的人都停下來看。
丁承森和丁易還在車裏,喬西頭疼不已,顧不上管這兩個人,她勸了幾句,匆匆返回外麵停著的車上。
丁易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仰在丁承森的臂彎裏,小嘴張開著睡的極香。丁承森低著頭一眼不眨的看著他,像是看護著什麼稀世奇珍。喬西開門坐進來,他低低的說了一句:“小聲點,他睡著了。”
這是他今天和她說的唯一一句話。之後回到喬西的公寓,他抱著兒子進臥室,一直到淩晨都沒出來。
喬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屋內寂靜,丁承森外套口袋裏手機不斷震動,她拿起來一看,來電——Laura。指尖被這微微的震動震的發刺,她此刻心裏什麼滋味都有。
這邊她正暗自感傷著,臥室的門開了,丁承森走出來,小心的把門帶上,然後過來她身邊,不由分說,幾乎是以拉扯的粗暴的動作,把她帶到了離臥室最遠的那間客房。
擰開客房門鎖的手上青筋暴起,昭示著丁承森此刻的暴怒。門一開,他狠狠的把喬西往裏間的床上甩去。喬西重重撲倒在床上,又被彈了起來,然後被欺身而上的他猛的壓住,動彈不得。
喬西掙紮著要把手裏正在震動的手機給他看,丁承森一把奪了過來,狠狠的往身側一甩,牆壁上清脆的破碎聲傳來,手機瞬時四分五裂。
麵朝下倒在床上的喬西被翻過來,丁承森雙手壓住她雙肩牢牢鉗製住。他低頭惡狠狠的盯著她,薄唇緊抿。喬西心跳如雷,麵上卻不敢有一絲的泄露。
“喬、西,”丁承森牙齒咬的死緊,一字一字幾乎是擠出來的,“我真想掐死你。”
這是一個肯定句,語氣之篤定,讓如果聽到的人會認定,這個叫喬西的女子一定即將會被他掐死。
肩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喬西覺得自己纖細的肩胛骨要被他捏的收縮了。她平平靜靜從從容容的回答他的話:“那你掐死我好了。反正生也生了,瞞也瞞了你六年,現在你知道也知道了。我沒別的辦法,你要實在恨我,你掐吧。”她邊說邊伸脖子,昂著小巧的下巴,像是真的不怕被他掐死一樣。
“你竟敢不告訴我!你一個人把他生下來!你瞞了我這麼久!我回來都要快一年,你竟然不告訴我!他六歲了!喬西!他是我的兒子!”丁承森連聲的吼她,怒到了極致。
“怎麼告訴你?你那個樣子,如果我告訴你,你應該會以為我又在算計你吧。”喬西吃定他絕不至於動手傷害她。她放鬆的躺著,用一種說不上來的神態看著他,淡淡的說:“我也是在你走了之後才知道自己懷孕了。那時我們已經分手了。”
“那你也該告訴我!”
“我試過聯絡你,可是丁承岩不肯告訴我。況且我也怕,我怕你已經打定主意要忘了我,那樣的話,我何必拿這個孩子牽絆你呢?我還怕你家會來搶這個孩子。丁承岩答應了我,隻要我不逼她問你的消息,她就會瞞住你們家所有人我有孩子的消息。我答應了。所以這六年我沒有去找過你。我想,如果你不回來,我就一輩子不告訴你。”
丁承森聽到最後一句,倒吸涼氣,感覺到血液呼啦啦直往腦子裏衝,太陽穴一跳一跳的。他怕自己一個糊塗真的下手掐死這個死女人,連連深呼吸,強迫自己放開她,離她遠一點。
喬西可不會就此放走他,然後被迫又開始新的一輪冷戰。現在的問題夠複雜的了,她不能再像之前似的由著他耍別扭小性子。
“你別走!”她從床上彈起來,搶先丁承森一步走到門口,貼在門上攔住了不讓他出去。“我有話要問你。”
丁承森正按耐著一腔怒火往外閃,她猛的躥過來堵在前麵,他的火氣一下全數爆發出來,大怒之下,他一拳砸在門上,桃木實心的房門發出一聲悶響,震的喬西背後全麻。她顧不上心疼他手有沒有受傷,先發製人的壓製他的氣焰:“你當心吵醒孩子!”
丁承森高漲的怒火被她這一句話澆熄,急欲噴薄而出的怒氣上不上下不下的卡住,頓時憋氣憋的腦袋像被錘子敲一樣的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