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產期過了一周,孟輕歌的肚子竟然還沒有動靜,她害怕得要命,可是檢查出來又一切正常,胎兒很健康。
提心吊膽地又過了一天,淩晨三點的時候,孟輕歌突然開始陣痛,之後羊水也破了,顧青山很緊張,一直抓著她的手跟進了手術室。
孟輕歌一聲聲地喊疼,顧青山有心無力,壓不住火氣。本來丈夫陪生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顧青山氣場太強大,他一吼,醫生護士抖三抖,誰也不敢動。
小護士無奈,隻得請門口聞訊趕來的沈一安他們將顧青山從手術室裏弄出去。顧青山當然不肯走。
“你不出去,他們都不敢動手,輕歌就得多疼一會兒。”沈一安丟下一句,顧青山半推半就的被兩人拖出去,孟輕歌的喊聲被隔在門裏。
他一刻也坐不住,目光銳利,險些將手術室的門看出一個洞。一小時過去,他已是狂躁不已:“怎麼進去這麼久還不出來?”
沒人有經驗,不知道生孩子這個活計到底要多久。“老大,你冷靜點,生孩子哪有這麼快?”丁承森安慰道,他哪裏懂。
誰也沒有想到今日有些瘋魔的顧青山,明天就成了其他幾個男人的陪生指南,安慰了不少提心吊膽的候妻丈夫。
“青山,裏麵都是最頂尖的婦科醫生,不會有事的。”沈一安拍著他的肩膀,立刻就聽到一聲兒啼,顧青山像是落下一塊巨石。
“恭喜,是個女孩。”護士被顧青山一把拉住,緊張地問:“我太太呢?”
“母子平安。”
彼時孟輕歌已經筋疲力盡了,昏睡過去,麵上黏稠稠的貼著幾縷頭發,麵色蒼白如紙,嘴唇幹裂開來。
孩子放在一旁的小床上,顧青山抓著孟輕歌的手,等她醒過來。孟輕歌疲憊地睜開眼,看清麵前滿目愛意的顧青山,勉強扯了笑。
“寶寶,幸苦你了。”顧青山撫著她的臉頰,依舊沒有血色。“是女孩子還是男孩子?”聲音沙啞。
“是個女孩。”孟輕歌覺得很累,閉上眼又睡過去。
婚後幾年。
顧青山說:“寶寶,不要穿這條短裙。”
顧青山說:“寶寶,不許吃油炸小魚幹。”
顧青山說:“寶寶,你和姐姐去酒吧我不反對,但必須在九點之前回來。”
……
結婚七年,孟輕歌被顧青山壓得死死的,沒有翻身的機會,敢怒敢不敢言。
顧青山的氣勢越來越足,眼眸每時每刻都閃著睿智而強勢的光芒,不需要用什麼激烈言辭,隻需輕輕看孟輕歌一眼,就將她提出的“不良”要求扼殺在搖籃裏。
“爸爸,你管媽媽管得太緊了。”諾諾咀嚼著牛肉幹,亮著眼睛,一字字地向顧青山控訴。
顧青山俯身,摸了摸她圓圓的腦袋,拿著了她的牛肉幹丟進垃圾桶,拿出淺色格子的手帕為她輕輕擦了擦手心,認真地說:“是你媽媽讓你來做小說客的?”
諾諾張了張嘴吧,一副“露餡”了的樣子。
“你媽媽她比較天真,和你一樣,都需要爸爸來監管。”顧青山說著淺淺地笑了,“爸爸是為了你們好。”
諾諾仔細想了想,媽媽在很多地方表現得的確很笨,爸爸聰明又強大,的確該管著媽媽。
成功地被爸爸洗腦了。
“七年結婚,你癢了嗎?”姐姐孟輕靈問她。
“什麼意思?”
“就是你有沒有對他產生厭倦,譬如討厭他的生活習慣,不喜歡他的觸碰,寧願一個人待著也不願意和他說話。”孟輕靈舉例。
孟輕歌搖頭,顧青山越來越成熟,錢包越來越鼓,在床上依舊激情四射,唯一的缺點就是管了她太緊了,除此之外她沒有什麼可以抱怨的。
“姐姐,難道是你癢了?”她反問。
孟輕靈哈哈大笑:“當然不可能,你知道嗎?世界上有一種類型的夫妻,是越過越親密的,越到後麵越處於熱戀期。”
孟輕歌瞟了她一樣:“炫耀者最無恥。”
但心裏想的卻是,我和顧青山好像也是這樣的哦。
孟輕歌回到家已經是九點多了,顧青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沉聲道:“我們的門禁是九點,現在是九點十五分,你有什麼解釋嗎?”
“顧青山!你管得太緊了!我不過是和姐姐去喝酒而已,又不是幹嘛!”孟輕歌忍不住抗議,“你真當我是孩子啊!”
“你好像對我有越來越多的不滿?”顧青山意味深長地說。
“對!你管得太緊了!出門穿什麼衣服你要審核,出去和朋友玩你要過問,吃什麼東西你要檢查,還設門禁,我快呼吸不過來了!”孟輕歌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