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B市的培訓很順利，閑暇之餘，孟輕歌逛了商業街，去了百貨公司，為孟媽媽和姐姐孟輕靈各買了一條羊毛披肩，為顧買了一條灰色格紋領帶和一個貓眼石的袖口，她買之前還拍了照片發給顧看，問他喜歡不喜歡，他回複：“還湊合。”
他說還湊合，一定是滿意了，她心知肚明，讓服務員包起來。
這四天，孟輕歌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而方思的心情卻跌入了穀底，顧青山抽空來看過她一次，將自己的想法都和她擺明了，那就是他不會和孟輕歌分開，他接下來的人生唯一的女人就是她，不論方思接受不接受。
“我知道您不喜歡她，她不能達到您的要求。”顧輕輕一笑，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我不會強求您接受她，但您也不會強求我按照您的意思離婚另娶。”
“青山。”方思蹙眉，“小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兒女情長是一時的，生活才是長久的，你需要的妻子是可以輔助你事業，緊跟著你的腳步，為你分憂解愁的女人。媽給過她時間和機會了，事實證明她不行，她沒有一點配得上你。”
“如果我要找所謂的配得上我的女人，當初就不會選她了。小姨，您應該了解我，我不會輕易做出一個決定，但如果做出了，那一定是經過我深思熟慮的。”顧青山雙手十指交叉，身體後仰，貼著沙發，目光誠實地看著方思，“沒有人可以改變我的選擇，所以您不要再費任何心思了，那些都是多餘的，我這輩子就結一次婚，娶一個太太，就是她了，您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我們兩人的生活不會因此改變什麼。”
“青山，你怎麼能和小姨說這樣的話？”方思的眼睛微紅，“你現在是想做什麼？為了自己的媳婦和我撇清關係？”
“您是我的小姨，一輩子都會是，這點不會改變。”顧青山認真道，“您如果接受她，我會很高興，她也是，我們會孝敬尊重您，但是如果您不接受她，我們也不勉強，她不會再和您見麵，我的意思就是這個。”
“意思是你們要關起門過小日子？”方思傷心至極，冷笑，“為了她你什麼都不要了？”
“她和我要的東西並不衝突。”顧青山說，“小姨，您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嗎？”
方思語塞，顧青山從小到大，她的教育字典裏就隻有“你應該”“你必須”而從來沒有問過他想要什麼，顧青山是背著她的希冀成長的，他優秀，聰慧，每一步都達到她的要求，以至於她一直沒有和他聊過他喜歡什麼，想要什麼。
“顧氏，對我而說很重要，但是並不是最重要。”顧垂眸，靜靜地說，“失去了顧氏，我會覺得挫敗，會喪氣，但是失去了她，我會傷心，你懂嗎？”
方思不語，怔怔地看著顧，瞬間覺得自己對外甥了解得太少。
“如果我有孩子，我會尊重他的選擇，我不會讓他複製我的人生模式，不會將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因為他是獨一無二的，是一個和我平行的生命，而不是由我主宰和掌控的。”顧說，“小姨，有一點您一直都錯了，我已經長大成人了，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我有自己的人生，我的人生隻需要對自己負責，不需要對我之外的任何人負責。”
……
“有些您心心念念，一直看重的東西，對我而言，也許是一文不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