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軌跡似乎往詭異的方向駛去,每日孟輕歌回到家,便看見顧青山在廚房忙碌的背影,不得不說看著他有條不紊切菜,熱炒,蒸魚的樣子,開始的時候覺得很違和,慢慢地,卻覺得很自然,顧青山也可以以是一個居家的溫和男人。
顧青山的廚藝越來越好,孟輕歌的胃口也越來越好,一頓可以吃上兩碗飯,顧青山嘴角彎起,說:“辛苦夫人了。”
“這不是要養你嘛,當然得多吃一點了保存體力。”孟輕歌低頭扒飯。
很難得的是日子變得清閑起來,以前顧青山的手機是二十四小時開機,隨時隨刻都有電話進來,常常他在書房接電話談公事可以談上三個小時,而現在他將手機關機,沒有任何人打擾,大房子完全成了他和孟輕歌與世隔絕的二人世界。
周末的時候,顧青山騎車載著孟輕歌去江邊釣魚,正值清晨六點多,睡眼朦朧的孟輕歌坐在自行車後座上哈欠連天,而顧青山精神很好,車騎得很穩,她很自然地靠在他的身上,雙臂從後抱住了他的腰,覺得好舒服。
“我是你載過的第一個女人?”孟輕歌懶懶地問。
“嗯。”顧青山回應簡潔。
“說謊吧你!”
顧青山笑了,不置可否。
“你為什麼總喜歡釣魚和騎車這麼無聊的項目?”孟輕歌又打了個哈欠。
“讀書時候養成的習慣,每當煩悶的時候就會來騎車,沿著湖,騎上一圈,看看周圍的風景,嗅著自然的空氣,慢慢地會平靜下來,心裏的煩悶也沒有了。”顧青山說。
“當時的你在煩悶什麼?”
“具體的我也記不清了,總之是一些現在看來沒什麼意義的事情。”
“你讀書的時候真的沒有暗戀過女同學?”
“沒有。”顧青山挑眉,“但是我每天都可以收到很多封情書。”
“你會看嗎?”
“一開始會看,後來收到太多了,就不分心去看了。”
“……”夠拽的,孟輕歌腹誹,然後問,“你再怎麼厲害,不還是要乖乖給我寫情書,不過,你總向往過愛情吧,說說你向往中的愛情是怎麼樣的。”
“向往中的愛情?”顧青山沉吟許久後說,“就是找一個合適的,腦子不用太聰明的,想法別太多的人過一輩子。”
孟輕歌歎息:“原來你的要求這麼低,可是我很聰明啊,怎麼辦?”
“……”顧青山無奈地搖頭。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孟輕歌說,“初中的時候我就很羨慕那些會騎車的男孩,他們車後座上總是會載著自己喜歡的女孩,沿著靜靜的小道隨風而去,多浪漫,多文藝啊,可惜的是我一直沒被人載過。”
“為什麼你的行情總是這麼差?”
……
這一天,孟輕歌玩得很開心,在顧青山的指導下,她也釣上了幾條鮮活的江魚,放進了隨身攜帶的塑料小桶裏,顧青山拎著桶帶她到江邊的小飯館吃飯,吩咐老板娘將幾條魚用紅燒,清蒸,醬烤等不同方式烹飪,結果每一條魚都很好吃,魚肉肥美,湯汁鮮美,孟輕歌吃了一個底朝天,期間老板娘總是笑眯眯地看著他們,忍不住問:“你們是新婚吧?”
“算是吧。”孟輕歌笑著回答。
“真好,男才女貌的,看上去真般配。”老板娘和藹地笑,恭維了幾句。
孟輕歌最受不了恭維了,心裏樂得開出了花。
比這更開心的是唐一心的病情逐漸控製住了,腦中的淤血退去,視力恢複了正常,血壓控製得很穩定,血液檢查結果也沒什麼大問題,顧青山逐漸減少了去看唐一心的次數,偶爾去的時候也是帶著孟輕歌的。每一次看見顧青山來了,唐淑英真是會會心一笑,眼眸裏充滿著慶幸和喜悅,但當看見了孟輕歌,她就會很適時地控製好情緒,很有禮貌地和孟輕歌打招呼。
時間長了,孟輕歌也逐漸理解了唐淑英,畢竟為人父母心,她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了女兒而已,因此也會不親不疏地叫她一聲唐阿姨。
顧青山的綠色工程陷入癱瘓,顧氏高層出現了有史以來最大的變動,局勢雲詭波譎,讓人議論紛紛,外界人猜測這是一次徹底的變革,顧青山的實權或許會被他的大伯顧茂軒剝奪,此後變成一個空架子,一個被顧茂軒掌控的傀儡而已,自古以來,一山不容二虎,他們伯侄一直是貌合神離,隻差沒有在台麵上劍拔弩張了,此後顧青山在顧氏的一切作為都會受到顧茂軒和顧青城一派的掣肘。
兩個月後,顧氏和蔣氏共同合資的海灣工程項目正式啟動,蔣氏持有49 %的股份,這意味著項目順利投產後,蔣氏將按出資比例分得一億元利潤。
輿論嘩然。
孟輕歌接到了方思的電話,方思在電話裏語氣嚴肅,說:“輕歌,我有事和你說,找一天到家裏來。”
孟輕歌有些狐疑方思到底是什麼事,怎麼態度和以往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