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輕歌沉默，看著方思認真得有些犀利的神色，覺得頗為無奈。
“所以暫時將你的不舒服都收起來，不要表現在臉上。”方思說，“你就算再有天大的委屈現在都得忍著。”
“……”
這天離開醫院的時候，方思拉著唐淑英的手一個勁很認真很誠懇地說自己一定會負責的，有什麼需要的地方一定要提出，自己責無旁貸，說得唐淑英都有些動容了，吸了吸鼻子，眼眸滿是酸楚。
孟輕歌不免有些佩服方思了，她知道以方思的性格和價值觀，固然是不會欣賞唐淑英的，現在表現出的這幅熱絡的樣子就是為了顧青山，說到底方思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姨，在關鍵時刻記掛的就是顧青山的一切得失。
顧青山開車送方思回去的時候，說道：“小姨，您以後別來醫院了，我最後對您說一次。”
方思一楞，隨即反嗆：“我能不來嗎？蔣博淵的電話都打到家裏來了，我還能坐視不理嗎？青山，我都是為了你，你不理解就算了，還對我說這些。”
顧青山冷峻的臉上沒有情緒的波瀾，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方思，淡淡說：“小姨，您還當我是孩子呢？這不是幼兒園的小朋友打架傷了人，您作為家長可以來協調的，這是一個嚴重事故，您想幫忙也幫不上，我隻能自己去處理。”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孟輕歌沒有說話，她知道顧青山說這番話完全是因為顧慮她的感受。
方思沉默片刻還是忍不住自己要說就必須說到底的性子，直接戳破了事實：“本來她是個小明星也就算了，花點錢直接了事，偏偏她爸爸姓蔣！這個事實就是避免不了的！她現在為了你搞成了這樣，姓蔣的能不氣嗎？我們再不表態，誰知道他會給你使什麼絆子？我現在對著那個女人低三下四的為的不就是你嗎？你還輕飄飄得和沒事一樣？！”
“不用您費心。”顧青山開口，“歸我的責任我會付，但不歸我的責任我也不會攬上，總之我不許您再去醫院了。”
方思怔住，沒想到顧青山竟然口氣這麼不好，態度那麼強硬，一時間氣得不行，索性側頭看窗外，不再理會。
送方思回去後，孟輕歌問顧青山：“蔣伯伯會不會因為這事給你添什麼麻煩？”
顧青山沉吟片刻後說：“小姨對你說了什麼吧。”
“也沒有。”孟輕歌撓頭，“我隨便問問。”
“我從商以來遇到的麻煩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最後都解決了，得出一個結論是，所有的問題之所以出現是因為本身就存在漏缺和錯誤，如果不是，那就不會出現。”顧青山說，“小姨是看著我長大的，她肩上一直有方家的擔子，她思想很保守，抱著過去的一套，想的也比較多，你不必放在心上。”
孟輕歌點頭，慢慢傾斜了身體，靠在了顧青山肩膀上：“顧青山，我有點害怕。
“有我在，你怕什麼？”顧青山難得地將語氣放得很軟，帶著一些哄的意味，說得很自然，似乎是天經地義，是強勢，也是安撫。
“那我就不怕了。”孟輕歌扯了扯嘴，懶懶道。
“這樣才對。”顧青山低頭嗅了嗅她發間的香氣，說：“你今天好香。”
“什麼香味？”
“嗯，我想想，肉包子？”
孟輕歌撲哧地笑了：“是你餓了吧？”
“是餓了，我想吃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