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很瘦的,長得很白的醫生。”展碩眉眼中有些不耐煩,“總是有事沒事來找歡歡,我是男人,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麼,但是又不能阻止,人家每次都是借口來問病情說是要寫病程,一問就問好久,還總在歡歡身上摸來摸去。”
“摸來摸去?他是在為歡歡檢查傷口或者做局部體檢吧!”孟輕歌樂了,“怎麼,你在吃醋啊?”
“也不是吃醋,就是有點不舒服。”展碩嘴硬得不肯承認。
“你看你這樣就不舒服了,歡歡呢,可是親眼看見你抱著別的女人,還是你的前女友,她能不傷心嗎?”孟輕歌說,“現在沒了孩子,對她打擊一定很大,你真的想挽回她就得和她溝通,將話說開來,主動點吧,她躲著你你就追上去啊,原地踏步算什麼?你動動腦子好不好?”
展碩沉默了,慢慢地點了點頭。
吃飯的時候,顧青山又一次對著孟輕歌做的菜蹙起了眉頭,孟輕歌靜靜地扒著碗裏的飯,難得沒有炸毛,淡淡說:“我知道很難吃,我已經在努力了。”
顧青山看了一眼麵上寫滿挫敗兩字的孟輕歌,夾了一塊魚肉,靜靜地說:“不過進步很大,魚肉有光澤,醬汁分布均勻,肉質有彈性,也沒腥味,勉強有個八十五分。”說著挑出魚刺,夾了一口送入口中,咀嚼了一下說:“還不錯。”
孟輕歌聞言立刻夾了一塊到自己的嘴裏,天,這魚肉好老,而且過鹹了,顧青山明顯是在安慰她,不過會安慰人的顧青山看起來有些可愛了。
“你們工作室現在在和正源合作?”顧青山淡淡地問。
“你怎麼知道的?”孟輕歌疑惑,她沒告訴過顧青山這事。
“你喜歡你現在的工作嗎?”顧青山繼續問。
“談不上喜歡不喜歡,反正就是學校安排,哪裏都一樣。”
“既然說不上喜歡,就別做了,回家專心當我的太太。”顧青山說話的時候一種不容置喙的語氣。
“我才不要。”孟輕歌說,“全職主婦最沒出息了,整天圍著男人和孩子轉,一點自己的價值都沒有。”
“價值?”顧青山微笑,“那你在你的那份小工作上可以體現價值?未必吧,你知道一個女人的最大價值是什麼嗎?”
“是什麼?”
“取悅自己的男人。”顧青山放下筷子,挺直的背脊微微有些放鬆,麵上帶著戲謔的笑容,在孟輕歌眼裏,他立刻變成一個無賴。
“誰說的!”
“我說的。”
“沙文豬!我為什麼要圍著你轉?你想我辭去工作,一天二十四小時伺候你?”孟輕歌反駁,“你當我是什麼?你的附屬品嗎?”
顧青山的語氣微冷,也不與她爭辯,隻是立刻轉移了話題:“你上次在商場買健身器材的時候,是不是附贈了一副性感女郎廣告海報?”
他跳躍太快了吧!孟輕歌有些暈了。
“是又怎麼樣?”
“明天將海報貼在這牆上。”
“憑什麼?”
“秀色可餐你沒聽說過?”顧青山眼裏滿是不屑,“因為你做的飯菜實在難以下咽。”
……
孟輕歌在上午的工作效率很低,哈欠不斷,隻能靠一杯又一杯的濃咖啡來提神,她眼看著電腦裏一堆資料都沒有整理好,似乎從現在開始著手不間斷地工作到明天早晨也無法徹底處理好,於是心灰意冷之餘拖延症爆發了,她目光有些呆滯地盯著電腦屏幕,思緒飄來飄去。
“輕歌。”裴昕粗著嗓子喊了她一聲。
孟輕歌這才回神,抬頭一看,鼻子紅紅的裴昕正微笑地站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