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把握能在唇舌上勝過律師，隻能胡攪蠻纏，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上大做文章。
林辰當然不會由她牽著鼻子走，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孟輕歌麵前，“顧太太，這是顧總委托我起草的離婚協議書，顧總已經看過，他那邊沒什麼問題，您看一下，如果沒什麼異議的話，就簽一下您的名字。”
孟輕歌拿起來隨便翻了翻就很不在意的扔到一邊，抱著杯子喝了口水，“我有異議。”
林辰有些詫異，“恕我直言，這裏開出來的條件對您是極有利的，您還是仔細看一下。”
林辰見過也親身經曆過太多這種所謂的“豪門離婚”，夫妻雙方爭執不下的不過就是財產問題，顧青山開出的條件是他見過最爽快最大方的，他以為會很順利。誰知孟輕歌卻連看都沒看就拒絕了。
孟輕歌趁著他發愣拋出自己的條件，“讓顧青山來找我談。”
“我可以完全代表顧總……”
孟輕歌打斷他，“讓他自己來，他不是想離婚嗎，那就讓他自己來談，不然我拒絕談這件事。”
孟輕歌態度強硬，任憑林辰怎麼說，她都不讓步，最後林大律師隻好妥協。
幾天後林辰再次到訪，身後跟著顧青山。
幾天不見，顧青山似乎又恢複了以前的精神抖擻風度翩翩，絲毫不見前段時間的病態。
顧青山和林辰坐在一起，孟輕歌坐在桌子對麵的單人沙發上，雙方一直都在保持沉默。
過了很久，顧青山首先打破平靜，一貫的漫不經心，“你不是要見我嗎，我來了，簽字吧。”
孟輕歌看著他的眼睛，“我叫你來就是想當麵告訴你一聲，我不同意。”
“如果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可以提出來，我都會同意的。”
顧青山不冷不熱的態度讓孟輕歌的火一下子拱出來，她伸手一揮把桌上的水杯推到地上，撒了一地水，抓起桌上的離婚協議書撕得粉碎，解氣般地大聲說，“我的意見就是兩個字，不、離！”
顧青山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反應，向林辰伸出手，林辰立刻從公文包裏又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書遞給他。
顧青山看著孟輕歌，不說話。
孟輕歌終於被他這一行動激怒，有些惱羞成怒，似乎他什麼都算計到了，什麼意外情況都考慮到了，他根本不在意她提什麼條件，隻要能夠離婚，能夠擺脫她，他根本不在乎付出什麼代價。
她忽然覺得憋悶，其都穿不過來，她在這裏一分鍾都坐不下去，站起來準備走，急匆匆地剛踏出兩步，踩上地麵的玻璃碎片上，地板沾了水又有些滑，她晃了幾下，滑倒在地。
顧青山站起來想扶她，卻沒來得及。
冬天穿得厚，他一開始覺得應該摔得不重，本已經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
誰知孟輕歌趴在地上半天沒起來，他才覺得事情嚴重，大步走過去就看著孟輕歌捂著肚子，整張臉皺成一團，渾身發抖。
他蹲下扶住她，有些擔心的問，“你怎麼了？”
孟輕歌不止是疼，更多的是害怕，她也不和顧青山置氣了，空出來的一隻手緊緊抓住顧青山的手臂，就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抬起臉紅著眼睛抖著聲音慢慢說話。
“我……腿……好疼......？”
顧青山的眼睛慢慢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孟輕歌，腦子裏不斷盤旋著孟輕歌的話，直到手臂上的疼痛叫醒他，他才反應過來，一把橫抱起孟輕歌，邊往外走邊對林辰說，“你開車，去醫院，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