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前還背對著她說了一句話。
“我從很久之前就開始吃胡蘿卜了,我發現,還挺好吃的。”
她的眼圈有些紅,臉上帶著醉意,想到剛才那一切,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上冒,充斥著雙眼,她努力壓製著它們流出來。
丁承森把香煙和酒瓶拿到一邊,“女孩子,還是少吸煙喝酒比較好。”
他忽然抬頭,看向唐一心,勾唇一笑,風情萬種,“知道怎麼讓眼睛裏的淚水最快的消失嗎?”
唐一心吸了口氣,“你不會告訴我倒立吧?”
丁承森忽然大笑,“當然不是!最好的辦法是別忍著,雙眼一閉,讓眼淚流出來,擦幹,然後你就會發現,這個世界真清楚真漂亮。”
唐一心的眼裏都是淚,她根本看不清丁承森的表情,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聽了他的話,用力閉上眼睛,滾燙的淚水順著雙頰留下她用手背用力抹掉……
丁承森是個奇才。
他的意思她聽得明明白白。
他是勸她早點舍棄,早點翻頁,早點重生。所有的一切就像是那兩滴淚一樣,從她身上流出,消失的幹幹淨淨。
唐一心慢慢睜開眼睛,真的如丁承森所說的,如釋重負。
心裏一旦放下,看到的世界都是不一樣的。
孟輕歌覺得這段時間她在顧青山麵前把所有的裏子麵子都丟光了,她老這麼死皮賴臉下去也不是辦法,或許,她也該冷一冷顧青山,想想別的辦法。
幾天後,孟輕歌和溫歡在學校餐廳吃午飯的時候,溫歡又開始欲言又止。
“聽說……”
溫歡剛開口,孟輕歌就打斷她,“閉嘴。”
溫歡迷惑的看著她。
她很爽快的解惑,“每次你欲言又止還用‘聽說’兩個字開始話題的時候,一般都沒有好事兒,我還是不要聽了。”
溫歡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後,極快的甩出一句話,讓孟輕歌想不聽都沒時間拒絕。
“聽說顧青山最近身體不太好。”
孟輕歌停下筷子,“你聽誰說的?”
“你管我聽誰說的呢。”
“嗯?”孟輕歌盯著她,挑眉,尾音繞了好幾圈才停止,一副發現奸情的樣子。
溫歡受不了她那個樣子,舉手投降,“好了,告訴你!就是上次相親的那個!”
孟輕歌想了很久才記起確實有那麼個人,但是卻不記得長什麼樣子了。
“哎,你不是說不合適的嗎?什麼時候混到一起的?”
溫歡白她一眼,對於她的用詞極其不讚同,“什麼叫混啊?就是後來又見了幾次,發現這個人還挺不錯的。”
孟輕歌正停在興頭上,溫歡卻忽然閉了嘴。
“沒了?”
“沒了啊。”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孟輕歌頗為懷疑,而溫歡回答的斬釘截鐵。
孟輕歌盯著她看了半天,什麼都沒發現,點點頭,“挺好。”
溫歡扯扯孟輕歌的頭發,“這根本不是重點好吧!”
孟輕歌知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顧青山病了。
夜裏,孟輕歌忽然醒來,口幹舌燥,想去廚房倒杯水喝,下床剛走了幾步,就聽到客廳裏窸窸窣窣翻東西的聲音。她全身的汗毛一下子全立了起來。
是小偷。
她僵在原地,不敢驚動外麵的小偷,卻怕小偷會在下一刻破門而入。
她曾在書上看過,大多數選擇在夜晚入室偷盜的人本是不想害人的,隻因為被發現了,情急之下才會殺人。
過了一會兒,她躡手躡腳的回到床上,拿起手機躲在被子裏想也沒想的就按了幾個數字。
病房裏很安靜,陳助理似乎都能聽到藥水在注射器裏緩緩流動的聲音,半天沒聽到聲響,一抬頭看到顧青山窩在沙發上睡著了。病房裏燈光昏暗,他的整張臉都藏在陰影了,什麼都看不到。
顧青山自從上次在新聞發布會上暈倒後,身體一直不太好,今晚應酬時多喝了幾杯酒,回來的路上就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