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輕歌覺得頭疼,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下意識的往被子裏縮了縮,慢慢的睡了過去。
一覺到天亮,孟輕歌花了很長時間,才將昨晚地的記憶一點一點的拚湊出來,醉酒的後遺症便是腦仁一陣一陣的疼,口裏幹幹的,整個人提不起精神。
洗漱完了走出房間,顧青山居然還沒走,隻是坐在餐桌上安安靜靜的吃早飯,看見她走出來,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肋
他吃東西的動作很是斯文,吃完了用帕子抹抹嘴巴,一聲不吭的拿著外套,走出門去,連腳步都不曾停頓。
冷戰整整持續了一周,孟輕歌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勁兒,心裏就是跟顧青山擰上了。
顧青山回來過幾次,跟她說話,她也不理。她看得出來,他也在生氣,雖然,她不知道他在氣什麼。她就這麼任著,他在客房裏睡了一個星期。
他也不做飯了,她每天去食堂簡單吃一點,其實,也實在是沒什麼胃口。她不知道別人經曆過手術之後是什麼情形,她的反應特別大,每天都神情怏怏的,絲毫沒有食欲。
顧青山有時候很晚回來,她也不起床看一看,就這麼豎起耳朵,靜靜的聽著外麵的聲響,直到確定他去睡了,她才慢慢的閉上眼睛。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就是覺得心裏堵得慌,不做點什麼就不痛快。
在這期間,正源的股票開始大跌,顧氏企業與子嘉國際成功的全身而退,並沒有受到影響。正源企業和清和電子,則因此受到了重創。
相關部門也介入了調查,僅僅是這樣就罷了……偏偏,子嘉國際在這個時候,向有關部門提供了一些資料,據說是能幫助調查這次的安全事故。
從安全事故發生開始,到撤資,再到提供資料,顧青山一步步的打壓著嵐合企業,不遺餘力。在這件事情上,他從來沒有跟孟輕歌說過什麼,即便她問起來,他也是敷衍過去。
這樣的態度,讓孟輕歌覺得,顧青山已經把她隔絕在他的世界之外,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徹底的寒了心。
這中間,她還碰到過宋淮安一次,憔悴的厲害,但是,還好,整個人看上去似乎跟從前不太一樣了。她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這樣的時候,她什麼忙都幫不上,隻是希望他能熬過去。
宋淮安反倒笑嘻嘻的安慰她起來,他人黑了也瘦了,還作怪似地去弄亂她的頭發,讓她別瞎操心。
末了,宋淮安還特別認真的說,顧青山那樣是對的,他要是不撤資,顧氏就會受到牽連,不可能全身而退。
孟輕歌怔了怔,心裏明白宋淮安口裏的他是誰。
宋淮安說,換做我,即使及時撤資了,也不一定能做到全身而退。說到底,他還是一直都比我強。
他這樣說的時候,臉上不可掩飾的閃過一絲頹色。
她吸了吸鼻子,扭過頭去,說,他不該這麼絕情。
宋淮安半天沒吭聲,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他或者不是針對我……
孟輕歌愣了一愣,迅速反應過來。如果顧青山不是針對宋淮安,那就是宋淮安的父親……畢竟,宋立仁才是正源背後的大老板。嵐合企業受到重創,第一個要承擔責任的,便是宋立仁。
清和電子隻是個引子罷了。
孟輕歌有些心慌,種種矛盾的心緒密密麻麻的糾纏在一起,將她綁的死死的,動彈不得。
就在這樣的情緒下,因為一個研討會,她需要去臨市一趟,整整兩天不能回來。她並沒有跟顧青山說一聲,隻是簡單的收拾了東西,跟著學校的車就出發了。
顧青山意識到孟輕歌離開家,已經是當天晚上的十一點多。其實,也沒什麼不同的,他照常回來,脫下外套,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回到客房的時候,習慣的朝她的房間看了看,他們之間,也隻是一門之隔罷了。
她那天的話,實在是把他給氣著了。他理解她有那樣的想法,卻不能接受。他明知道她喝多了,並不能與她計較,心裏卻仍是狠狠的抽了一抽。
她分明已經醉了,在這段時日的相處裏,她仍是不能全心全意的相信他。在他好言告訴她,讓她不要管這件事的情況下,她仍是記著對他的控訴。
明明隻是幾天罷了,他卻感覺很久沒看見她一樣。他有些氣惱,不知她這次怎麼就沉的下性子,要跟他對著來。即便沒有他,她每天照樣過的很好。
他慢慢的走過去,推開她的房門,並沒有開燈,心裏卻驀地一緊。莫名的有些惶恐,房間裏沒有一絲一毫屬於孟輕歌的氣息。
他打開燈,被子並沒有疊,亂糟糟的堆在床尾。她總是這樣,每天迷迷糊糊的起床,被子踢到一邊,便不再去管。
她果然是不在的。
他看了看時間,平時這個時候,她早該休息了。他下意識的去打開衣帽間,隻少了幾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