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那樣的柔軟,還沾著點兒淚水,他小心的親吻著她,生怕弄疼了她,更怕自己會不小心觸到她的傷處。
他確信,他從未這樣耐心過。
他問她:“後不後悔跟我結婚?”
她淚眼汪汪,在他身下,緩緩搖頭。
“即便我的仇家這麼多,說不定什麼還會將你綁架,你也不後悔嗎?”
“不後悔。”
他的心揪著,又問:“現在,還要跟我離婚嗎?”
她委屈,聲音裏帶著濃濃的鼻音,嬌嗔道:“剛剛,明明是你要跟我離婚。”
他沒有指出她腦子裏的前後顛倒,他喜極了她跟他耍賴的樣子。可是,他一想到她那樣輕易的說出離婚兩個字,一想到他沒能護好她,心裏就有點兒恨。
他清晰的感受到,她的身子輕輕顫了顫,他喘了口氣,望著她黑溜溜的眼睛。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寶寶,我想你……”
孟輕歌憋著一口氣,想笑又不敢笑,心裏明明得意的要命,偏偏做出委屈的模樣:“那你剛剛還趕我走!”
她稍稍側過身子,瞪他。
他溫軟的唇,重新落在她的胸口,帶著一股惡意,親著,啃著,吻著……
她癢的厲害,軟軟的笑,細細的喘息。
他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聽著她口裏若有似無的發出小貓一樣嗚咽的聲音,他那一顆心,霎時間酥酥麻麻的,軟和的厲害。
他的嘴巴以緩慢磨人的速度,在她的身上留下他的烙印。他的手掌貼著她的肌膚,一點一點,緩緩的移動著。
他在勉力控製的喘息中抬起頭,他的聲音啞的厲害:“小東西,你身上有傷,今天我就饒了你……”
孟輕歌原先因為這樣親吻,已經緋紅了臉,聽他這樣一說,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又害怕他丟下她不管,一雙手仍是吊著他,不肯鬆手。
她這樣,教他如何能忍?
顧青山側過頭去,親吻她包紮著的腕子,捉起她的手,或輕或重的咬她的手指。
“寶寶……”他喚她的名字,一聲接著一聲,他問她,“是不是嚇壞了?”
她原本晶亮的眸子裏,此刻顯出一絲迷亂,身子也漸漸軟了下來。他扶住她的腰,她對上他的黑眸,委委屈屈的點頭。
他輕輕歎息,抬起上身,驟然進入。她輕抬下巴,吸了一口冷氣,原先吊著他頸子的雙手,緩緩的無力的滑了下來。
他一邊動作著,一邊去親吻她的額頭,問:“手腕疼不疼?”
她咬唇,鼻尖兒仍是紅紅的,小模樣兒可憐兮兮的,點頭:“疼。”
真真兒的是酥到他心底了。
他覆在她身上,溫柔的啄吻她的鼻尖兒,卻是做出凶狠的樣子來:“你這壞毛病怎麼就不肯改呢?你就不能好好兒的保護自個兒?”
她這會子已經不再害怕他了,咬了咬唇,笑容憨憨的,帶著一股子得意勁兒,嗔道:“不是有你嘛!”
“小妖精!”顧青山氣結,接著又莞爾。
她也嘻嘻的笑,微微張開嘴巴,學著他的模樣,去咬他的下巴。
那一天,他原是要顧著她身上的傷,他發誓,他是真的心疼的要命……她卻一直在他懷裏蹭來蹭去的,不肯他離開半步。
他也不嫌膩,隻是,有點兒無法控製住自己,總是忍不住想要去碰她,接著,便一發不可收拾。
他覆著她身子的時候還在想,真要命,他在她麵前總是把持不住,真是……怎麼樣都還嫌不夠。
她終究是吃不住他這樣的磨人,蜷在床上,癱軟如泥,兩頰的嫣紅蔓延至頸子。
她睜不開眼睫,鬢邊滲過汗意,渾身綿綿軟軟,再也提不起半分精氣神。
就這樣,她還迷迷糊糊的嘟噥著問他:“顧青山,這算不算洞房啊?”
他啞然失笑,說:“小東西,你覺得呢?”
他得不到回答,湊過去細看她,她的唇微微張開,呼吸平平穩穩。他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凝視她睡沉時的模樣,眸中盡是溫柔。
他重新躺下,手裏摟著她,終於覺得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