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最近與香港的一家上市公司洽談一個項目,對方的負責人便是身邊的這個女人。
兩人剛剛簽訂了合同,正好這次晚會的組委會,便邀請兩人壓軸,一起做當天某個獎項的頒獎嘉賓。
原先,顧青山也是想帶孟輕歌做自己的女伴,就當是過來玩玩。可是,這種場合,少不得要些虛以委蛇,總歸是不幹不淨的。他總是覺得,還是不要讓她接觸他這樣一麵的好。不但這次,他不會帶她出席,以後,再有類似的場合,他依舊不會帶她出席。
況且,他知道她的,她也不見得會喜歡這種場合,她哪裏,是受得住這種約束的人呢。
千算萬算,卻忘記了她竟然還是來了。
從看見她出現在晚會上開始,他就琢磨著,是不是要給學校裏再打個招呼,下次,碰到這樣的活動,怎麼著,也不要派她過來。
旁邊的美人正與顧青山說話,並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又見他對不遠處的一個小姑娘十分注意,她看在眼裏,總覺得,這種事情,見的多了。心裏對孟輕歌,不免有些鄙夷。
“顧總,我們過去坐下來吧。”美人主動伸手,挽住了顧青山的手臂。
顧青山微微掙了掙,卻沒有挪動半步,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孟輕歌。
孟輕歌恰好路過他們身邊,也隻是稍稍看了一眼顧青山被挽著的胳膊,極有禮貌的對著他微笑,點頭示意,轉身便走。
顧青山一把拽住她,眼底閃著星星點點細碎的寒意:“乖,別鬧了。”
孟輕歌緊盯著他被旁的女人挽住的胳膊,眼底同樣閃著一絲怒氣,又不願在旁的女人麵前失了麵子,便一直保持著笑容。
顧青山看著她微笑,心裏倒是一驚,覺得小東西這兩年越發不得了了。
她臉上的笑意,淡淡的,浮著一股從容。
顧青山手裏不禁鬆了鬆。
孟輕歌趁機掙脫出來,收拾好東西,又回到觀眾席上。
顧青山對著女伴點點頭,掰開她的手,匆匆的走向觀眾席,眾人都莫名的看他。
隻見他大步子走到孟輕歌身邊,長臂一撈,把她從座位上帶起來,攬在了懷裏。
他攏著她的肩膀,麵朝著舞台,閃光燈哢嚓哢嚓的亮起,越來越多,越來越亮,孟輕歌一時有些暈眩。
顧青山慢條斯理的開口:“容我向各位介紹,孟輕歌,我太太。”
他的話,像是往平靜的湖水裏,丟進了一顆石子。
眾人又是一驚,齊刷刷看向孟輕歌。
孟輕歌不比眾人淡定到哪裏去,細細算起來,這還是他們的關係,頭一次以這樣公開直白的方式,在這樣的場合,曝露在眾人麵前。
他當著那樣多人的麵,介紹說,我太太。
孟輕歌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尷尬。
眼前的閃光燈一下一下的閃動,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孟輕歌麵對這樣多的鏡頭和視線,卻仍是不習慣。下意識的眯著眼睛,往後縮了縮腦袋。
顧青山伸手擋住她的臉,從容不迫的說:“各位,失陪。”
孟輕歌幾乎是被他拽著走的,直到遠離了人群,顧青山才停下來,一手叉著腰,一手抓著她胳膊。
臉上明明隱隱裏透著焦急,卻是滿口的怒火:“孟輕歌,你這是生的我哪門子的氣呢?”
孟輕歌一點沒有惹人生氣後,反省的自覺性,隻覺得心裏酸的要命,這會子反正沒外人,便再也不掩飾,冷冷道:“顧青山,你不自重!”
“你說,我哪不自重了?”顧青山笑出來,耐著性子與她說理,“這種場合,我不就讓別的女人挽了下手臂麼,怎麼就變成不自重了?怎麼就讓你犯得上這麼來故意惹我生氣?”
孟輕歌一聽,這人不是顛倒黑白,混淆是非麼?怎麼就變成她故意惹他生氣了?
她很生氣,她氣的身子都在抖,心裏邊兒跟吃了槍子似地,若是不爆發出來,她非得把自個兒給憋死。
於是,她衝他吼:“我老公當著我的麵兒,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眉來眼去的,這難道是自重嗎?難道我還要裝作很大方,去恭喜你?恭喜你家中紅旗不倒,外邊兒彩旗飄飄?顧青山,你做夢!”
顧青山結結實實的愣了一愣,這還是她第一次喊他老公,聽著在耳裏,劃到心底,真真兒的是……神清氣爽。
顧青山頓時消了火,暫不計較她與旁的男人笑逐顏開的事情,上前一步,擁著她的腰,在她耳邊悄聲說:“吃醋了?”
她卻突然抬頭衝他笑,在他唇上啄一下,溫柔乖巧得讓他心裏有些毛。他愣了好半天沒說話,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在對著她伸出來的小舌頭後,直接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