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青山居然為了泄一時之憤,提前動用了它。
顧青山看著窗外沒有答話,陳助理識趣地不再提什麼,退出辦公室去。他側了側頭,不知道怎麼的,最近顧青山在公司的話越來越少,個性愈發陰沉地厲害。
顧青山回到家中發現孟輕歌有些異樣,他問:“你看新聞了?”
“恩。這醫藥費是不是太多了點兒?”她說。“再說了,我傷得不是很重。”
“寶寶,”他原本在拿碗筷,卻停下手中的動作,“你現在和我一起,倘若有人要動你半根頭發那都是和我過不去。”
他似乎有些不悅。
確實——他為她出氣,她卻在憐憫對方。
孟輕歌察覺到他的異常,從後麵環住他的腰,說:“小青,你生氣了?”
“沒有。”他倒否認地直接。
“沒生氣的話難道是在吃醋?”她故意說,“我同情陸家你吃醋?”
“不可能。”他又說。
顧青山明明氣得要死還要嘴硬。
“是啊,你怎麼會吃他的醋。陸濯那個小王八蛋不可能比得上我們小青啊。這種人本來就是做盡壞事,再說了像你這樣的優秀青年企業家,社會責任感一定極強,你這樣做是為民除害,替天行道,除暴安良,除強扶弱,劫富……”孟輕歌說了一半發現最後這個成語不對,劫富濟貧的話用在顧青山身上恰當些,於是換口說:“完全是為民出力,精忠報國。”
顧青山最愛聽孟輕歌拍馬屁,聽了一席狗屁不通的廢話臉色居然緩過來。
自戀、自戀、自戀、真自戀,孟輕歌皺起五官,朝他的背做鬼臉,並且在心裏腹誹。
“你說什麼?”顧青山鬼使神差地轉過頭來。
孟輕歌迅速地換臉,憨厚笑道,“我是說俠之大者,顧總也。”
她一個人悶在家閑來無事,便讓溫歡租了很多電影碟在家看。
“不看新聞,我們看DVD好不好?”
吃過飯後,她就腆著吃撐的肚子賴在沙發上,最近生病有福享,什麼都不用做,每天就是吃吃喝喝,難怪古代女人都愛做病美人。
所以果真是,病弱有特權。
“我要看財經新聞。”
可是——這個男人卻一點也不憐香惜玉,解下圍裙就去換頻道。
“可是……”她瞅了瞅顧青山,“可是我頭暈,一看新聞那些主播麵無表情地機嘎機嘎說國際時事就更頭暈,連那天擦傷的胳膊也開始疼了。”她本來是瞎掰,但是卻做得煞有其事,一半央求一半撒嬌著說。
他看了看她,不知道想些什麼,一會兒居然破天荒地說:“那我們去電影院看電影。”
“啊?”孟輕歌張大了嘴,這隻宅男居然要出洞了。
“不樂意?”顧青山斜著眼問她。
“樂意!“她立即點頭如搗蒜。
本城的九月,白天還是驕陽,可惜隻要一入夜就會有些泛涼。
拿到票以後,孟輕歌便買了爆米花和可樂,拉著顧青山在影院大廳裏等待入場。
“吃不吃?”她將爆米花遞過問顧青撒謊呢。不過,答案猜都猜得到,多半是那兩個字。
“不吃。”果然。
孟輕歌挑眉,他就不能換一些口頭禪?
“我會高難度吃法。”孟輕歌眨了眨眼睛,“表演給你看。”
說著,她就撿起盒子裏一顆爆米花朝半空中一投,拋了老高。她仰著頭,張開嘴,判斷無誤地將回落的小東西收入口中。
她得意洋洋地一邊笑眯起眼睛笑,嘴裏一邊嚼著說:“厲不厲害?”
“幼稚。”
他雲淡風輕地,隻用兩個字就將她的舉動下了個定義。
孟輕歌不服氣地瞪了他一眼,“我還會更高難度的。”隨即同時扔了兩顆,又仰頭移著腳步去接。這時,旁邊走來一對男女,雙方都沒有注意眼看就要碰上了。
他一時手快,一下子將她拉過來。
她重重地撞到他的懷裏,手上的爆米花散了一地,可樂正好倒在顧青山褲子上。很多人探頭張望。
他有些無奈地低頭看了看那些可樂。
孟輕歌躲在他胸前,窘迫地要命。
“我又出醜了。”
“我見慣不驚了。”他拍拍她,“所以幼稚的事情最好少做,特別是人多的時候。”語氣第一次這麼苦口婆心。
“怎麼辦?丟臉死了。”
“你要是再不從我身上離開,估計看到你丟臉的人會更多。”他說。
呀——
孟輕歌這才想起來,迅速地和他分開。剛才她的姿勢活像含情脈脈地在公眾場合對一位帥哥投懷送抱。
她的臉紅一直保持到入場以後,電影開幕,影廳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