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山嘲諷般地笑笑:“還都以為花有多好采呢?一身的刺……”
“上次的事情處理好了嗎?”陸朗盯著杯中琥珀色的液體,“這一次我能護得了她,下一次呢?你身邊的仇家不少,小心駛得萬年船。”
“你擔心我?”顧青山譏誚的揚起唇角,他的聲音略低沉,磁性的嗓音之中夾著一抹笑意。“還是擔心她?”
“閻羅見你讓三分,我擔心你這沒心沒肺的?”陸朗微笑,雙腿交疊擱在茶幾上,懶散中透著誘惑力。
“你來這裏找我隻是說這些?”顧青山的唇角稍微上揚,勾出一撇譏嘲的笑痕,清冷的聲音淡的沒有情緒,他輕緩的語調咋聽似漫不經心,卻有著濃濃的威脅意味。
這麼多年,他身邊的朋友就不多,丁承森是一個,陸朗也是他的摯友。
陸朗麵色平靜,盯著他的寒眸,徐徐的開口。。“她被困在大火的那天,給了打了幾通電話,你知道嗎?”
顧青山臉上的笑意僵,聲音也不像他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麼?怎麼會......”
陸朗臉上再沒有往日的溫和,他臉上的笑容很是嘲諷,寒眸眯成一條縫。“你強迫輕歌留在你身邊,那你就保護好她,這一次,既然你護不了她,她就由我來護著。”
“這樣的事情,不會再有第二次。”顧青山嗜血的報複在寒眸中寸寸滲透,他現在要讓傷害過她的人統統付出代價。
陸朗溫文爾雅的麵容很平靜,他早已所聞他殘酷無情,也知道他前些日子為一個女孩子,一夜之間剿滅了名叫黑水幫的幫派。
麵對麵的兩個男人對視良久,顧青山率先收回視線,“陸朗,你我之間,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生分了。”他的語氣生硬而酸澀,卻很認真。
“青山…”陸朗突地露出一抹笑,與他平日裏的淡漠截然不同,帶著幾分張狂,片刻又收回,“愛而不得的人又不止你一個人,偏偏愛而不得的人有我一個。”
“陸朗,你知道我不會對你出手的。”顧青山恢複了往時的冷靜,對於陸朗的話,絲毫不動容。“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輕歌什麼都記起來了,她會不會恨你!”
“那就讓她恨我!”陸朗的麵色倏地猙獰,手裏的酒杯重重地砸在大理石的地麵上,摔的四分五裂。
“青山,”陸朗麵上回湧了笑容,在顧青山看不見的地方,雙手握拳,指骨泛白。“由於外來因素或非病理因素導致的短時期內對某些特定事物或片段的暫時性失去記憶,一般來說 治愈率非常高。你說輕歌接受了這麼長時間的治療,還記不起你,到底是因為什麼?”
陸朗沉吟了一下,還是開了口,“失憶症雖然在現實中存在,但絕對沒有電影小說裏那麼美好,不會是一個普通人一切正常就是忘了一些事那麼簡單。醫生給的建議是:想要不再沉浸在過去的記憶裏,就讓自己忙碌起來,不要讓腦袋空閑,時間久了很多事情自然會遺忘很多,特別是當時給你的那種感覺,這樣很多事情就沒有哪麼難以麵對了。 ”
其實,暫時失憶分兩種:第一種暫時性失憶是由於大腦受到外界的劇烈碰撞,造成腦積血,血塊壓住部分記憶神經導致失憶。等到手術後放出血後,就會恢複記憶。第二種暫時性失憶通常人在遭受到重度社會心理壓力之時,經由個人意識認同或行為協調突然地暫時性地改變,容易造成身心崩潰,如果是意識發生改變,則記不起來重要的個人事件,便發生了心因性失憶症。
孟輕歌為什麼隻忘記了顧青山一人,顧青山是個聰明人,他心裏不會不清楚。隻是他不願意相信,即便不止一個專家告訴他,孟輕歌是選擇性失憶症,選擇性失憶症是創傷後應激性精神障礙,患者表現為對與創傷相關的人或事選擇性遺忘。他到底做了什麼,讓寶寶那麼傷心,傷心到她寧願忘記他,再也不願記起來。
孟輕歌的失憶是因為心理壓力過大,她是選擇性失憶,但是顧青山就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離寶寶遠一點,過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陸朗,不要逼著我出手。”顧青山神色也嚴厲起來,鄭重其事地警告。
陸朗溫和帶笑的眸此時猶如寒潭,威懾凍人,唇角譏誚的揚起,“這一次,我不會放手的。”
“陸朗,我會讓她記起來我,讓她心甘情願的回到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