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準你有事,你聽到了沒有。”他低吼,將她扣得更緊,孟輕歌的小手摸上他俊美的臉。
“陸朗……你給我的情,我還不起……”
“我不需要你還,輕歌,我們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從這裏跳下去,不然,哪怕等到消防隊到了,我們燒不死都會被熏死的。”陸朗啞著聲音,扣著她的身子不敢放鬆。
“沒,沒關係……”
“陸朗,你別管我,好不好……”
“不好,有我在,我就不準你有事。”
“相信我,輕歌,相信我,我們不會有事的。”
“陸朗,如果我們活著出去,我想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陸朗推窗手一僵,高大的身軀一陣僵硬。他背部灼灼的疼,他雪白的襯衣已被血染了一片。“好。”他低聲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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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朗骨節分明的手撫上她日漸消瘦的臉頰,似乎能感覺到她身上不經意散發出的傷感,他急切的說道像是要確定什麼一樣,“輕歌,你記得的,對不對?輕歌,是你說的,如果我們活著出去,你想和我在一起。”
“輕歌,你生,我便生,你若……”他頓了頓,那死字終沒說出口,“我陸朗,也絕不獨活。”
孟輕歌隻覺得她又陷入了那一段灰暗的回憶之中,那一天,初春的風,稍淩厲。她閉上眼,隻覺一股涼意刮透她的全身。
“輕歌,你說的那句話,我當真了。”陸朗咬緊牙關,“就算我卑鄙,為了能留住你,我陸朗寧願做一次小人。”
暈黃的月灑下朦朧光亮,夜風拂麵也吹來幾許寒意,幽深的眸,犀利毫無溫度的眸子透著病房外的窗戶看向房間內親密無間的兩人。
顧青山一雙眸濃沉的讓人看不透情緒,俊美如斯的臉龐無一絲情緒,甚至帶來幾分冷漠。他將陸濯放在地上,聽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冷聲說道,“福伯,陸濯我帶回來了。”
“這麼長時間,小少爺真是麻煩您了。”福伯客氣又疏離的說道,他慢慢走到陸濯身邊,抓住他的小手,“小少爺,你有沒有謝謝顧少爺?”
“謝謝青山哥哥。”陸濯奶聲奶氣的說,配合上他天真無邪的表情,還是沒讓顧青山鐵青的臉色緩和絲毫。
其實不是很重的傷,隻是顧青山送她來醫院的時候,醫生不敢有絲毫懈怠,隻好給她打上厚重的石膏,她在家裏休息了幾天腿就痊愈了。
孟輕歌尚在睡夢中,夢裏的那人如往昔一般,對她溫柔地笑,用最細膩聲音喚她寶寶。而不似現在,她總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他的笑總帶著幾分意味不明,每一聲寶寶都藏得太深,品不出任何感情。
“漂亮姐姐,快點起床了,太陽曬屁屁了!”陸濯稚氣的聲音回蕩在耳邊。不知是誰,猛地掀開窗簾,晨曦透過窗樞,投射在床上。
或是突如其來的光芒讓她不適,孟輕歌捂著臉翻了個身。“漂亮姐姐啊,快點起來了!”陸濯爬上床,拉扯著孟輕歌的胳膊。
孟輕歌有些不耐地扭頭,待看清陸濯那一張溢滿笑的小臉,既無奈也無法,磨磨蹭蹭地坐起來。擁著被子,手捋了捋披散的長發,蓬頭垢麵地揉著雙眼,才看清房間裏還有另外一個人。
陸朗靠著窗台,顯然方才拉窗簾的就是他了。手兜在口袋裏,襯著一室陽光,笑容就帶著幾分夢幻,孟輕歌一怔,見他眼裏的似笑非笑,趕緊收回了神智。“你們怎麼會在我臥室?!”
“我給他們開的門,”臥室外的孟媽媽開口說道,“你快起床,不要讓陸朗和小濯等太久,女孩子家家的,怎麼這麼賴床?”
孟媽媽說著,轉身卻對陸朗和陸濯和顏悅色,和剛剛催促孟輕歌起床的樣子判若兩人。“哎呦呦,這是誰家的小孩子這麼可愛,阿姨帶你去吃早餐好嗎?”孟媽媽帶著陸濯走了出去,房間內隻剩下孟輕歌和陸朗兩人,病房那次之後,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
“快點洗漱,換身衣服,我和小濯在樓下等你。”陸朗似乎也看夠了她的狼狽,伸手揉了揉她本已經夠亂的頭發,。臨出門前還退了幾步回來:“穿得休閑一點。”
孟輕歌一頭霧水,來不及叫住他,卻依稀記得他們兩人都穿得很閑適,陸濯一身紫色的連褲衣,後麵是熊貓頭的帽子。她少見陸朗這樣隨意,暗紫色的粗線毛衣,白色牛仔褲,頭發也剪短了很多,幾乎根根立起,襯得人越發剛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