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爭吵(2 / 2)

這個葫蘆她見過很多次,這是顧青山的貼身保鏢脖子上掛著的,分明就是它,血紅色的玉石很少見,她印象深刻。加之方才雖然天色灰暗,可石洋她是見過無數次的,她絕對不會認錯。

“爸爸,那你有沒有感覺…會是誰幹的?”她瞪著大眼睛,心裏掙紮。

“爸爸的仇家這麼多,我哪能猜得出來?”孟爸爸看著女兒這樣緊張的神色,不疑有他,撫著她的頭,半開玩笑。

孟輕歌鬆了口氣,心裏卻雜陳著越加複雜的味道,石洋向來聽顧青山的,現下傷了爸爸…是不是…顧青山指使的?

她越想越心慌。顧青山的狠他見識過,當初讓她離陸朗遠一點,也是給了他一個深刻的教訓,陸朗現在還在家裏休養。這一次,爸爸媽媽阻止兩人來往,以顧青山的個性…最後,漸漸變成憤怒。

孟爸爸受了傷,在醫院留院觀察,孟媽媽在醫院陪床,孟輕歌自己一個人留在家裏,她下樓買晚飯,一抬頭,就看見顧青山站在樓道口。他從來隻是將她送到小區門口,她是第一次看他站得這麼近。

“寶寶。”顧青山穿著絳紅色的粗線毛衣和漆黑的牛仔褲,嘴邊泛著淺笑,勾勒出隻屬於她的溫柔。

孟輕歌麵上沒有他預料的驚喜,眉頭擰得很緊,眼裏透出濃濃的防備。顧青山有些意外,想要向前,卻沒想到她竟然往樓梯上退了兩步。

“寶寶…怎麼了?”他回美國的行程一拖再拖,就是為了能見她一麵。不過幾天沒見,沒有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他心裏騰起一股不安

“石洋呢?”孟輕歌越過他,掃了四周一眼。顧青山微愕:“他沒有跟來。”“他是不是不敢出來了?!”她揚了聲音,他眉頭皺了皺:“你說什麼?”

“今天傍晚的時候,媽媽在小區門口受了傷,是石洋幹的,我親眼看見的。”提起孟爸爸的傷口和滿地的血跡,她忍不住怒上心頭。

“不可能,不會是石洋。”孟璟瀾不帶思考,立刻否認。“這個葫蘆就是石洋的!是爸爸從他脖子上扯下來的!”孟輕歌從口袋裏掏出那隻血色的葫蘆,顧青山眸色一閃。

“不可能是石洋。”他幾乎是強調,“不是”兩個字更是咬了重音。“我看得清清楚楚!”孟輕歌無法接受顧青山毫不講理沒有半點證據的反駁。

“石洋隻聽你的。”孟輕歌咬著嘴唇,語帶暗示。“你在懷疑我?”顧青山眼角倏地一沉,眸色淩厲,“你懷疑是我幹的?”

“我爸爸跟他無冤無仇,石洋不可能平白無故傷害我爸爸。”石洋就像是顧青山的死士,為他生,為他死,身手極好,地位極高,從來不聽別人的話。

“所以你認定是我,因為你爸爸媽媽不讓我們在一起,所以我要除掉他?或者,給他一點教訓?”顧青山的聲音越發冰冷。

“除了你,沒有人能支使石洋。”孟輕歌腦子簡單,想不到更深更遠的地方,隻停在這麼膚淺的一層上麵,認定了,扭轉不了。

“然後呢?如果我傷了你爸爸,那麼然後呢?”顧青山將她按在牆上,尖銳的目光盯得她喘不過氣,“是不是要和我分手?”顧青山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幾個字。

孟輕歌大眼睛裏蘊著濃濃的水汽,依舊咬著嘴唇沒有吭聲。“孟輕歌,你想離開我?想都不要想!”他突然撤去手上的力道,孟輕歌滑坐在地上,看著顧青山背脊僵直,一步一步消失在黑暗裏。

顧青山真的沒有再出現過,孟輕歌矛盾著,她越來越想念他,一分一秒,無時無刻,卻又對他傷害爸爸的事情無法釋懷,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己,那件事情不是顧青山做的,除了顧青山,沒有人能有這樣的天時地利人和。

再加上她的轉學辦得並不順利,孟媽媽又怕耽誤了女兒的學業,隻能讓她回去上課,隻是管得緊了,卻發現,她真的是認認真真地上課,沒有再和顧青山聯係。

孟爸爸住院這段時間,陸朗的傷也好了大半了,他對於自己受傷這件事一直閉口不提。

孟爸爸受傷之後,陸朗常常會來慕家,往常他也會給孟輕歌補課,出出進進仿佛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孟媽媽也擔心上次傷了孟爸爸的人還會對女兒不利,陸朗便自告奮勇地攬下了接送孟輕歌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