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輕歌睫羽輕輕掀起,“你怎麼會來?”
他不言,低頭將她沾了土的課本拂幹淨。
陸朗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輕歌,你還有二十分鍾就考試了,是不是又想吊車尾?”捏著她的鼻子,他寵溺的開口。
“我,我問你為什麼會在這?”她轉過頭擦幹眼淚,凝著他,有些不依不饒。
他還是不說話,“快去考試了。”他咬牙,摟著她的身子朝教學樓走去。
“陸朗——”
“聽到,不用那麼大聲,我又不是聾子,你快去考試,能不能什麼事情等到考試完了再說?”他轉過身,透過金絲眼鏡的鏡片看她清雅的動人的小臉。
黑眸深處閃耀動人情波,大手覆上她的小臉,輕輕勾勒她泛紅的眸,“現在什麼都不準想,我在門口等你考完試。”
那雙幽深、黑暗、迷人的眸凝著她,孟輕歌移開眼睛,轉身走進教學樓。
“好了,去考試吧,我等你。”他已瀟灑的轉身離去,那藏匿著溫柔的霸道讓她心暖。
孟輕歌點點頭,然後快步朝教室跑去。
那離去的背影吸引住他的眸光,直到她消失不見。
他唇角開朗的笑容漸漸隱去,浮現幾絲哀涼。
輕歌啊輕歌,沒了我你該怎麼辦?
他黑色濃眉緩緩蹙起,眉宇間的折痕越來越深,微微歎息,他隻希望那雙不曾染過世間一絲塵埃,完全透徹、沒有汙濁、沒有沉澱的眸永遠這樣澄淨透明。
天空很藍,陽光溜過雲縫,放肆地灑落溫暖。
孟輕歌走出教室,心思淩亂的朝門口走去。
她一直都不明白一個道理,不去渴求就不會受傷,沒有脆弱的情感,別人也無從傷害。
可是,她是個凡人,有七情六欲,才會讓顧青山傷的那麼深。
陸朗,他不是說要等她考完試的嗎?
可是她看得見他的在乎,她感覺得到他的心疼,怎麼辦,她要怎麼辦?
視而不見?
心安理得的接受陸朗給予的一切嗎?
那,對他太不公平了。
站在學校門口,她忽然有些邁不動腳步,不知道該往哪裏走。
“孟小姐——”
孟小姐?孟輕歌轉過頭,眼眸望向一位鬢發蒼蒼的老人家。
“孟小姐,哎呦呦這叫一個水靈靈呦。”老人家捏了她的腮一把,孟輕歌尷尬一笑,“你,你叫我?”
“對哇,對哇,你不是少爺的心上人嗎?”
心上人?
誰?
“少爺在車上等你,讓我來接你呦。”福伯又掐了映塵的臉蛋一把。
少爺眼光真不錯,福伯心裏不禁偷笑。
“你說,陸朗?”孟輕歌猜測,畢竟顧青山身邊的人她都認識,她從來沒在顧青山身邊看見這麼和藹可親的人,隻有陸朗,對誰都是那麼溫柔,就連他身邊的人也是這樣。
“是咧,除了我們家少爺還有誰能對你這麼好,他等你一上午了。”福伯提到少爺,眉梢挑的老高老高。
孟輕歌跟在他身後,緩緩朝路對麵走去。
豪華的奔馳轎車裏,福伯替孟輕歌打開後座的門,陸朗盯著筆記本熒幕,耳上戴著耳麥,似乎進行著某項會議。
孟輕歌挨著他坐下,他掀起眼簾,“就這樣。”他利落摘下耳麥,將電腦合上。
“考的怎麼樣?”他側身詢問,凝著她微垂的臉頰。
“還好啊,反正是死記硬背的東西,沒有技術含量。”她美眸抬起看他,“你等了我一天?”
“答應你的。”他回答的有些漫不經心。
孟輕歌咬唇,“你,哎,算了。”她眸光流轉落在窗外。
陸朗輕輕一笑,揉了揉她毛躁的頭發,“帶你去吃飯,今天想吃什麼?”
“你,你等我一天就為了就為了請我吃飯?”她不禁訝然。
“孟小姐啊,少爺是想你,有時候少爺都在後麵偷偷看你了,少爺想你了……”
“福伯……”他淡淡道,對福伯的多話並不高興。
孟輕歌望著他,看了他好一會兒。
他的眼神太包容,語氣太寵溺,她墨睫輕掩,“你想請我吃什麼?”
他蹙眉沉思半響,淡淡一笑,“你這麼懶,比起吃西餐,我們吃火鍋吧。”
“我……”孟輕歌沒說話,她的確不太喜歡吃那簡潔與禮儀並重的西餐,真的太麻煩。
“一個朋友剛開的火鍋店,據說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