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周一有課,孟爸爸孟媽媽雖然不舍得,還是在周日早上將孟輕歌送上車,再三叮囑到了一定要打電話報平安,路上注意安全。
一直到了下午,孟輕歌放在腿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她本在假寐,猛地被驚醒坐正身子,手機滑落在地上。
屏幕瞬間裂開了一道縫隙,孟輕歌心疼得不得了,鈴聲也依舊在響。上麵跳動的名字竟然是…顧青山?
他現在不是忙得要死嗎?
怎麼還有空來給她打電話?
本想接起來,抬頭看了看窗外,發現還不在本市範圍內,漫遊費貴得要命,摳門的孟輕歌立刻掛斷,發了條短信過去問什麼事。
哪知顧青山又打過來,孟輕歌也堅定地掐斷,告訴他漫遊太貴。也不知道顧青山是不是抽風,竟然第三次打過來。
孟輕歌咬牙,忍著心痛接起來,也不問事,劈頭蓋臉就指責他:“知不知道我的漫遊很貴啊!一分鍾一塊多!”
“你有沒有空,晚上一起吃飯。”那頭的聲音很沙啞,言語間也聽不出半點邀請的誠意。孟輕歌突然生出一種鴻門宴的錯覺。
“你不是顧青山吧?你是誰?”孟輕歌杏眸靈光微閃,語氣不善,“告訴你,我可沒有錢,想騙錢找別人。”
“孟輕歌!”顧青山氣得跳腳,咬牙切齒的喊出她的名字。“你腦子是不是又抽風了?”
孟輕歌撇嘴,這人果然說不到三句好話。
“晚上一起吃飯,我去接你。”不待孟輕歌出聲反駁,顧青山又重述了一遍。“我不在本市,保守估計七點才能到車站。”
“哪個車站?”顧青山問了一句,隨即眉頭又緊了幾分,“你腳壞了,不在家裏好好休息,你跑出去幹嘛?”
“我,啊,散散心......”孟輕歌驚詫,她怎麼說漏了,之前顧青山派了一個保姆過來照顧她,家裏突然多了一個陌生人她很不習慣,再加上孟爸爸孟媽媽一直催著她回家,她就讓那個保姆先走了,並且讓顧管家幫忙保密。
“哪個車站?”顧青山的聲音明顯地不耐煩了。
“西站。”孟輕歌知道他現在很生氣,乖乖地回答道。
“我馬上到,在哪裏等我。”孟輕歌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頭已經掛了電話。
“哎,我還有一個半小時才能下車呢。”孟輕歌對著手機輕聲說出來,可惜顧大少爺一個字也沒聽到。
七點十分,車子到站。
顧青山靠著車門,目光穿梭在來往的人群裏,突然眼前一亮,露出猙獰的表情。“孟輕歌,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
顧青山雖然嘴硬,卻依舊還是上前一步接過她的行李。
“我可是個傷員,”孟輕歌也不客氣,回懟著顧大少爺,“顧大少爺,您不會忘了我這條腿是怎麼傷的吧?”
“怎麼還不上車?”顧青山皺眉,看著站在一旁的孟輕歌。
孟輕歌挑眉,難以置信的說道,“你不扶我一把嗎?我怎麼上車。”
“行行行!”顧青山咬牙切齒,額角的青筋暴起,“我一定是上輩子偷了你們家的大白菜,這輩子給你當牛做馬了。”
上車後,孟輕歌大喇喇的坐在後座,一個舒適的姿態。“你今天怎麼會突發奇想要跟我吃飯?”對於事情的原因,孟輕歌還是非常好奇。
“心情不好。”顧青山直截了當,更讓孟輕歌訝然。
“又被家裏逼婚了?”她小人得誌地笑起來。“通常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想要聽別人的失敗和痛苦來緩解。”他板著臉,卻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顧青山,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你這都什麼心理。”孟輕歌不啻。再一想,頓悟,“你今天請我吃飯,是想從我的痛苦裏得到稍許安慰?”
他嘴角極輕地彎了一刹,不說話,像是默認了。“我從小就快樂得要命,沒有什麼痛苦可以安慰你那顆幼稚又變態的心。”顧青山依舊不語,車子已經駛到餐廳門口。
餐桌上,隻有刀叉的聲音,孟輕歌餓極了,埋頭吃東西。顧青山卻三五不時地抬頭看她一眼,眼底流露出悵然若失,最後一點點歸為平靜。
“我知道我秀色可餐,但你這樣看著我,我會吃不下去的!”孟輕歌攪著手裏的冰激淩,說得理直氣壯。
“你吃了這麼多,是該吃不下了。”顧青山不給她留麵子。
“孟輕歌,我們去喝酒?”顧青山提議。
“我不去,”孟輕歌放下手中的冰淇淋,“我們這種乖乖的女孩子怎麼會去酒吧喝酒呢?”
“那你看著我喝。”顧青山沒有給關好好機會說不,將她塞進車裏,孟輕歌反抗不了,隻是極不雅地翻了翻眼皮,就知道飯沒那麼好吃,代價才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