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曼麗是獨自一人度過的。
這也沒啥，嫁過來之前就說清楚了，方少爺臥病在床，她就是個衝喜的媳婦，來伺候少爺的丫頭。
——若非如此，這樣的好婚事，如何能輪到她？曼麗自掀了蓋頭，諷刺的想。
別家女子都怕守寡，自然忙不迭推掉，這就輪到她了。反正她隻要錢，做什麼不成呢？
餓了一日，曼麗匆忙吃了點兒東西，便準備就寢。
隻是才脫了外袍，就聽得敲門聲。
這般深夜，能到這裏來的，也隻有伺候的奴婢。許是少爺有事，曼麗想著，就走去開門。
然而見著門外的人，便呆住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公公方成康！
方家是本城大戶，生意遍及江南，方成康自然是說一不二，養出了一身尊貴氣度。曼麗隻見過這公爹一麵，卻是印象深刻。連價錢都是親自跟他談好的。
方成康似乎也沒想到曼麗這般衣衫不整，幽深的目光在她身上掃視，讓曼麗心頭亂跳，活似自己的衣服被扒光了。
她心中慌亂，就要掩門，卻被方成康抬手抵住。
他力氣大，輕輕鬆鬆就突破了曼麗的防守，走進屋裏，甚至隨手關上了門。
曼麗心中察覺不妙，惶惶開口，“公爹怎麼這時過來了？”
方成康也不兜圈子，直接道，“聽說你娘的病，定要天山雪蓮？”
曼麗神色一黯，這東西金貴，別說她沒錢，就有，這也是銀子買不回來的。所以她也沒什麼奢望，當初嫁過來，求的也隻是方家供給母親治病吃藥的錢。就養著，能到什麼時候就隻看命了。
方成康將手中的盒子擱在桌上，道，“打開看看。”
曼麗心中狐疑，不肯靠近。
方成康看她離著自己十幾步遠，一副防備的模樣，不由嗤笑，“過來，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自然不會吃了，隻是他目光銳利，曼麗每每覺得像是被狼盯住，十分不自在，如何敢接近？
隻是話說到這裏，也無法推脫，隻得走過去打開盒子。
下一刻她口中便發出了一聲驚呼。那盒子裏裝著的，赫然就是她求之不得的天山雪蓮！
方成康見狀，十分得意，笑道，“為了它，我可是奔波了月餘，差點連婚期都錯過了。”
曼麗深吸了一口氣。方成康的話自然不會白說，越是如此，這東西就越是珍貴。
半晌，她才咬著唇，低聲問，“公爹想要什麼？”
特特拿來給她看，總不會是為了炫耀，必然有所圖謀。曼麗摸了一把臉，心裏苦笑。
方成康這才高興了，握住曼麗的手道，“我也不願強迫人，就直說罷，我心裏惦記著一個人，這東西我別的都不換，就換她陪著我，如何？”
曼麗低聲道，“價錢很公道。”
“曼麗的意思是，這生意做得？”方成康的手不不再這般規矩，開始在曼麗手臂上遊移，帶著濃濃的暗示意味。
她閉了閉眼，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曼麗輕輕點頭，下一瞬就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方成康在她耳邊輕聲道，“曼麗，你放心，我會對你好。日後方家就是你當家，將來方家也交給你兒子，嗯？”
這些話曼麗自然一句都不信，卻仍是乖順點頭。
方成康這才滿意，伸過手來解她的衣裳，口中歎道，“頭一回見著你，我這心裏就長了草一般，如何都放不下，不是青梓的話，定要明媒正娶，抬你進門！”
曼麗又想摸自己的臉了。
說來說去，就是這張麵皮惹的禍。可也幸而生了這張臉，不然走投無路時，真是一點法子也沒了。
再說如今雖然屈辱，也隻是不能為外人道，到底還是風光的方家少奶奶，誰敢不敬？總好過落入煙花之地，身不由己，任由別人踐踏要好。
的確是個好價錢了，曼麗想著，從這個方麵說，還要感謝方成康呢。
雖說他也是畜生，惦記自己兒媳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