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陸凝,從一出生,就注定了我的命運——
我是一隻隻能存活於籠子中的華貴小鳥,終身都飛不出陸家為我所編造的這個鑲滿金色的囚籠之中……
從我記事起,我就被標上了陸家下一代新娘候選人的標簽。
然後,我用了十年的時間去成長,去學習所有知識與禮儀,隻有綜合素質高於所有人的人才有資格留在陸家,並冠以陸姓,成為陸家年輕一代家主的妻子。
而我,通過努力,得到了這一份來之不易的榮耀。
為什麼要說來之不易呢?
因為,在學習的過程中,我總會麵對太多的困難與挫折。
在這些困難與挫折麵前,如果我認輸了,我就得從這場候選當中被抹除,被徹徹底底的逐出陸家。
因為我見過一個跟我同年的小女孩,因為妥協,在一天夜裏,被人潛送出去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了,就算有人會問起,最終的答案都是無疾而終。
她的消失,是那麼的和諧,那麼的平靜,卻在我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我必須努力,必須成為他們想要的那個樣子。
隻要我成為了他們心目中想要的那個樣子,我就可以安全無虞。
然後,我做到了。
我成為了陸家下一代家主的未婚妻。
我的名字也被改成了陸姓,名叫陸凝。
有了這個資格,我見到了我的命定的未婚夫——陸澤軒。
那一天,我第一次被送到他的麵前,而他的身邊,站著一位非常的慈愛的老年人。
他總是對著我笑,我卻感受不到他眼中的笑意。
說真的,我挺害怕他的。
但是,我的眼光,卻粘在了站在他身邊的男孩身上。
他穿著一件極有質感的小格子上衣,下麵穿著淡藍色的休閑褲,漂亮的小嘴唇緊緊地抿在一起,就連看我的眼神,都充滿了無形的威迫力。
那個時候可能是因為我小,我心裏也很害怕,不禁向後退了好幾步,我的命定未婚夫卻主動上前,跟我打起招呼:“你好,我的小未婚妻!”他說話的語氣是那麼的溫柔,讓我忍不住想要去親近他。
沒有了害怕的我,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走到了他的麵前,以生平最甜美的微笑,對他說:“你好,我叫陸凝!”
我想讓他知道我的名字,而不是‘未婚妻’三個字。
之後,我被安排在了陸家那獨立的小院落裏麵,一直生活著。
因為是一個比較陌生的地界,剛開始的時候,我不敢出門,而我未婚夫不會經常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因為貪戀著他最初給我的那一份溫柔,我學克服了心理因素,開始學會自由出入這裏。
目的,就是我為了見我的——未婚夫。
從我被他們培養開始,他們一再地為我灌輸陸家的生存規則,我是為了陸澤軒而生的,所以,我的人生軌跡中,除了陸澤軒,沒有任何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對軒哥哥的癡迷程度已經達到了連我自己都不能克製的程度。
我的軒哥哥是如此的優秀,每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總給我一種特別特別舒服的感覺,我就像他的重症患者,隻要是有他的地方,我才能存活。
直到我發現了王煙的存在。
王煙的存在,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塊被人咬過了的糖,那殘缺的一小部分,看得我格外的不順眼。
她似乎成為了我的眼中釘,肉中刺。
我並不能理解我的這種情緒是從哪裏來的,每天都在被這樣的負麵情緒所折磨著。
我每次都在想:為什麼上天把我安排在軒哥哥的身邊,又要再為他準備一個可以毫無保留並迷戀著他的女孩呢!
然後,我在嫉妒與不安的作祟之下,終於使用了我手中的權力,進行了一場直達人內心的黑暗式教訓。
我當時並不知道這個教訓會給我帶來多大的影響,而是順應著弱肉強食的法則,將王煙從內心裏給打垮了。
那件事情發生了之後,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王煙有一段時間並沒有出現在軒哥哥的麵前了。
而我,也因此得到了心理上的懲罰。
我夜不能寐。
夢裏,總會有一雙黑暗且尖銳的手,想要衝出那個牢籠,來抓捕我。
我逃了很多次,每次都在達到安全地點的時候,它總是意想不到的衝出來,想要扼住我的喉嚨,將我置於死地。
惡夢,跟隨了我很久,久到我幾乎失去了自我。
在破壞當中,我嚐到了從未品嚐過的黑暗與孤獨,哪怕是我跟軒哥哥在一起的時候,我從他的溫柔當中根本體會不到正常人所能體會到的溫度,而是冷漠與厭棄。
我當時還以為是我想多了,出現了幻覺。
事實上——
那隻是一個開始。
我自食惡果。
我得到了來自軒哥哥惡意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