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零二零年二月二日,千年一遇的對稱日,注定今日不會平凡。
在惶惶不可終日的疫情期間,出生於疫情重災區的鄒衍已經快過膩了這種三點一線的日子,至於是哪三點,自然是臥室,餐廳,衛生間。
“爸,我出趟門。”鄒衍對著還在清洗碗筷的父親道。
“不可!今時不同往日了還出門作甚?看看那視頻,有女子發覺自身有感染症狀,挨個朝區內每家每戶門把手吐口水,多缺德呀這!”父親聽完直接停下了手中的活轉身就走出廚房質問道。
“哎呀!爸你正常點,我都要悶出病來了,咱們總得出去補充點物資吧,您呐,就好好家裏呆著,據這次的病毒年紀越大越容易中招,像我這樣的精神夥兒,隻要防護措施做好了是不會出事的!您看,我這護目鏡,皮手套,加上一副95口罩,就差一首dis都能去蹦迪了,況且我就去爺爺那兒拿點菜,放心吧您就。”鄒衍解釋一通便開始準備戴口罩跟護目鏡準備出門。
“行吧,家裏的確沒什麼菜了,你看看爺爺那兒種的菜還多不,也得虧你爺爺後院搞的那塊菜地,不然這年頭哪裏還買的到一麻袋的青菜蘿卜,據外麵的大白菜三十塊錢一斤啊,行了,去吧去吧,注意安全啊子!”父親見狀也答應了下來,轉身繼續清洗。
走出家門,一股子的消毒水味道撲鼻而來,目前整個區有專員負責消毒工作,負責任的物業就算是為了形象稍微做做樣子也算是做好事了,不過也正是有了那些視頻才會更加專注消毒這塊,不然傳出去哪個區又有這種事發生,物業也逃不了名聲變臭的結局。
鄒衍乘坐電梯下樓後來到了地下停車場,當然不是開車,人家隻是個高中生而已,隻不過是因為區已經封閉了大門口跟後門,目前出入隻能從車庫入口進出,一是因為物業工作人員裏有兩個老家較遠,疫情期間不方便出行,人手自然不足,二呢是為了防止車輛出入太過自由,於是封閉了出口那一邊的欄杆,隻留下入口一道門方便登記。
即使防護措施做的比較好認不出,不過平時跟保安大哥們熟識的鄒衍一開口,保安大哥們臉色就緩和許多,稍微做了登記後就放行了。平時這些保安們可沒少抽他父親的煙,跟在身邊的鄒衍也見多了自然眼熟,這點麵子還是會給的。
出了區後,鄒衍漫步大街上,雖是正午時分,這空卻是仍舊昏暗無邊,厚重的雲層仿佛要壓的人喘不過氣來,空蕩的大街偶爾拂過一絲冷風,吹起無人打掃的落葉,透露著些許荒涼感。
“這,看著就讓人不舒服啊。”鄒衍心想。
鄒衍的區距離身在離縣城五公裏的爺爺家遠不遠近也不近,鄒衍當然不會就走路過去的,順著店鋪走到盡頭處是一個停車架,鄒衍挑了一輛看著比較好的單車,然後從口袋裏掏出提前浸過酒精的一次性洗臉巾就往車把手以及車座位置反複擦拭,完事就拉出單車往爺爺家的方向開始騎行。
“黎明的那道光會越過黑暗~”鄒衍哼著曲騎著車,倒是跟路上零零散散的幾個略顯匆忙的行人顯得格格不入。
由於是帶著閑逛的心思騎車,所以五公裏的路足足花了半個時。到了爺爺家後,卻見爺爺家大門緊閉,鄒衍見狀直接對著樓上喊道:“爺爺!爺爺!”
這時有人打開了窗戶,“老哥別喊了!你以為你是葫蘆娃啊,爺爺已經午休了,剛剛你爸電話打來,為了安全起見誰都得少接觸,你這剛出去晃一圈回來的人我們就不跟你接觸了,菜就在角落裏拿了就回去吧。”原來是鄒衍的堂妹鄒璐,一個正值叛逆期的初中生。
“行吧,那我走了。”鄒衍回了一句拎起兩大袋蔬菜一左一右掛在單車把手上就準備回家。
“對了,爺爺這一個多月家裏的菜快吃完了,這次是最後剩下的,下次拿菜你估計得等疫情過後了。”堂妹又往窗外了一句。
“哦。”鄒衍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騎著車走了。
在回去路上,鄒衍仍然慢慢踩著單車,當快路過橋墩處的時候突然聽到模糊的求救聲。
鄒衍趕緊減緩了騎行的速度,然後靠邊停下單車,怕菜被偷於是拎著兩袋菜輕輕走向了橋墩處,因為鄒衍堅信自己沒有聽錯,像電影橋段裏的就算聽到了也以為是聽錯的情節他每次都會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