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熬過半個時辰,李鶴鬆浸在水中紋絲不動,似乎連肉身也化作液體,形同假死。
李鶴鬆漸漸感覺內息滯澀,顯現支撐不住的征兆,暗想:“已經過了半個時辰,料想承元教的弟子年紀輕輕,修為不高,閉氣不可能超過半個時辰,此刻已經服輸。可倘若承元教的弟子認輸,靈氣門弟子怎麼不示意我躍出水缸?神仙本是凡人做,隻怕凡人心不堅。我姑且再忍耐上半個時辰。”
身處水缸,瞧不見光亮,心底湧出陣陣恐慌。李鶴鬆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對眼睛摘下,丟到水牢的外麵,瞧瞧外界的形勢。李鶴鬆仿佛從骨頭縫裏鑽出一道火苗,燎著熏著不安的心肝。
“罷了罷了,已經過了一個時辰,縱然是中原高手武真秀親自前來,他也不能堅持閉氣一個時辰。我探出頭瞧瞧。”
李鶴鬆正欲起身,強行按捺住下肢,“唯恐萬一,我再熬上片刻,絕不能功虧一簣。”
再過一盞茶的時間,李鶴鬆瀕臨身體極限,頭顱好似正被馬蹄猛踢,刺痛難忍,眩暈欲嘔,哪怕眼皮緊閉,仍能看見銀星金光亂晃,身體忽重忽輕,軟爛乏力,像是脫骨燒雞。
“嘩啦啦”,水花飛揚,白發蒼蒼的靈氣門人頓時把掌門圍住,噓寒問暖。李鶴鬆倏地站起,呼呼大口喘氣,兩隻枯手抓住缸沿,緊忙看向另一口水缸。
那口水缸不起波瀾,往下瞧,少女剛兒臥於水中,靈巧如白魚,不見絲毫難看的模樣。
明明是晴日碧空,李鶴鬆耳畔乍起雷鳴,仿佛有一道無形閃電把腦袋劈成兩半。
“怎麼可能?”李鶴鬆喃喃自問。
勝負已見分曉,少女剛兒亦浮出水麵,頓時歡呼聲鋪蓋地的襲來,俠客情不自禁的為其喝彩。李鶴鬆願賭服輸,歸入三合盟,簽字畫押,領了金銀和功法,狼狽離開,少有人瞧他一眼。
承元教此番前來北方商議結盟之事,早把北方各派人物的獨門絕技打探清楚,見招拆招,準備應對計策。那少女剛兒身列承元教七衛之一,任職慧雨衛,武功稀鬆,內力平平。不過此人出身南海,生於汪洋水域內,身負異稟,長有水肺,於她而言,閉氣半日比吃飯容易,少女剛兒可終日終夜的潛在水域當中,水中的本領勝過陸上。李鶴鬆豈有不敗之理?
北方各派頭陣落敗,人人自危,紛紛怕了承元教三分。此時偏聽見一名光頭漢子高呼:“我來與承元教的高手比試比試!”
光頭漢子手握一柄大錘,錘頭大如砂鍋,二話不,掄起大錘照著褲襠猛擊三錘。
“當!當!當!”
三錘過後,看得承元教男兒無不肝膽俱裂,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