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最近很忙嗎？”
劉暮也不知道蕾茵見了方岩之後都和他說了什麼，她也看不懂方岩的心思，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又不想這麼尷尬地坐著，隻能主動打開話題。
“嗯。”方岩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
劉暮比剛才還要尷尬，她覺得說了一句話被人這麼冷漠地回應比一句話不說還要讓人難以接受。
“抱歉，明知道你這麼忙，我表姐還把你找到這來，沒耽誤你的工作吧？”
方岩看了看看四周，確定蕾茵和程嘉圻都不在，這才冷笑一聲說：“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這就是你的意思吧？你這是明知故問？”
劉暮慌張地搖頭：“沒有，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方岩瞪著劉暮說，“你要是不知道，那你為什麼在這？這是你家嗎？”
劉暮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怎麼，我之前難道沒和你說我最近很忙？你就因為聯係不到我，現在都找到你表姐了，你還真厲害。”方岩諷刺地說，“這本來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非得拉上別人，你覺得合適嗎？你表姐對你也夠好，還給我打電話，還約我見麵。我和你表姐熟嗎？我那麼忙，還得被她叫出來，聽她的訓導，你覺得我有多少時間可以被耽誤？”
方岩很生氣，他壓低了聲音吼著劉暮。他也知道這裏不止有他們兩個人，之前她答應蕾茵會好好對劉暮，那他至少不能被蕾茵發現他說到沒做到。可是要是什麼都不說，他又覺得堵心。
“對不起，不是我讓表姐找你的。”劉暮慌張地解釋，“我最近聯係不到你，有點擔心。我知道你在忙，但是我一個人很無聊，我就找表姐聊天……聊著聊著不知道怎麼就聊到你身上了。我真的沒說什麼，是表姐覺得你一直不聯係我讓我擔心是不對的，她搶了我的手機找你的號碼……我一直都想攔著她，但是我沒攔住。”
劉暮怕被方岩埋怨，索性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了蕾茵。
她其實真的隻是想抱怨抱怨，但是蕾茵的效率太高，她也確實來不及阻止。
劉暮覺得自己不算說謊，她隻是在闡述事實。
“我看你表姐也不像是會多管閑事的人，如果不是你找她抱怨，她幹嘛找我？”方岩深吸了一口氣，“劉暮，我和你不一樣。你的家庭那麼好，你從出生就有很好的生活。我和你不一樣，我現在的一切都是靠著自己的努力得來的。我雖然不盼著你和我一起奮鬥，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攔著我？將來我們在一起生活，難道不是要靠我賺錢養家？你之前過的那麼好，和我在一起要是拉低了你的生活檔次，你願意嗎？還是說我們都別奮鬥了，去找你家裏要錢？就算你能要，我也沒有這個臉，我不想被人說成吃軟飯的。”
劉暮慌張地搖頭：“不，我從來沒這麼想過。”
“你沒這麼想，不代表你的家人也不這麼想。我告訴你，你表姐去找我的時候就已經提過我是吃軟飯的了。我看你們家人搞不好也都是這麼想我的吧？”
“不可能，我表姐她……她一定是誤會了，或者她說錯了。”
劉暮心裏一慌，沒想到自己擔心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就蘇蕾茵那個臭脾氣，想讓她好聲好氣地和方岩說話也不可能，讓她生氣的是蘇蕾茵竟然說方岩是吃軟飯的……
她了解方岩，方岩很要麵子，他被人這麼說，怎麼可能不生氣？
“我看她說這話的時候可是誠心誠意。”方岩咬著牙說，“看吧，你們家人都這麼瞧不起我，我要是再不能做點什麼證明自己的能力，那我就真變成吃軟飯的了。就算我不在乎這個說法，難道你也能不在意？”
“方岩，你別誤會。而且不管怎麼樣，我表姐是我表姐，我是我。其實我們家人和我表姐一家關係很一般，我爸媽和我的想法一樣，我們都很欣賞你。之前爸媽還跟我誇你，說你上進，說你有能力、做事認真……”
“這也是建立在我努力工作的基礎上。你現在埋怨我不和你聯係，沒時間陪著你，我希望你在這個時候也想想，如果我把所有時間都用來陪著你，我也不管工作了，到時候我就是個不上進的人，我就是吃軟飯的。”
劉暮抿了抿唇，眼睛紅了一圈，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以前劉暮一露出這麼委屈的樣子，方岩就會緊張地安慰她，可是現在方岩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厭惡和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