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本意,是想問蘇昌知不知道這塊木牌的來曆,如果知道,那就順藤摸瓜,看看和蒙麵凶徒到底有沒有關係;如果不是,那就當沒,下來再讓釋龍去查查就行。可誰知他一看到木牌,居然主動坦白了瞞報匪情的事情,搞得好像自己是要故意來打報告似的!
蘇州牧啊蘇州牧,你會錯了本少爺的意啦!哎!
見蘇昌走遠,廖元文才坐回了椅子上,呷了一口熱茶,蹙眉問道:“臭子,這木牌你從哪兒得來的,你可知,方才你差點讓蘇昌下不來台啊?”
聽廖元文這麼,程逍遙明白了,得,連侯爺伯父也想偏了!
他雖然滿心無辜,但還是努力擠出一絲笑意,道:“伯父,如果我蘇州牧的這些,我之前都不知道,您信麼?”
廖元文放下茶杯,眉頭皺地更緊,疑惑道:“你不知道!?那你拿出這個木牌是什麼意思?”
“侄兒以為,蘇昌在文州擔任了十多年的州牧,見多識廣,所以隻是想請他牧幫我認認而已……誰知道有這事兒啊……”程逍遙老實回道:“畢竟這木牌,或許跟害我的那幾個蒙麵凶徒有關,我也是心急嘛。”
“所以隱瞞匪情的事情……”
廖元文好像明白了什麼,兀自笑著搖頭道:“你個臭子,不僅蘇昌被你帶偏了,連我也差點想一邊去了!”
笑罷,他又鄭重其事地問道:“你還沒這木牌從何而來,又怎會與蒙麵凶徒有關?”
在廖元文麵前,程逍遙自然無所顧忌,便將釋龍找到木牌的事情詳詳細細地了一遍。
廖元文聽後若有所思,琢磨了一番,忽然疑道:“可方才蘇昌了,平山縣令在一個月前已經清剿了山匪,而蒙麵凶徒是在半個月前出現,若蒙麵凶徒就是山匪,這……這不過去啊……”
“莫非……山匪並未清剿幹淨,還是根本就沒清剿!不對,得馬上讓蘇昌回來!”
廖元文越想越擔憂,作勢就要差人去截住蘇昌。
好在程逍遙眼疾手快,及時將他製止了下來,忙道:“伯父且慢!我覺得這事兒確實蹊蹺,但蘇州牧應該是真的不知道。”
廖元文不解,道:“為何?”
“您看啊,蘇昌一看到木牌,就主動坦白了隱瞞匪患的事情,這明什麼?明他以為我知情,遲早會告訴您,所以還不如自己主動承認錯誤,好讓自己不那麼被動。既是如此,他還敢隱瞞嗎?肯定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出來了!所以我猜想,他剛才的那些,都是平山縣令向他稟報的。”程逍遙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廖元文仔細聽著他的話,覺得似乎有些道理,再仔細一想,頓時驚道:“照你這麼,問題有可能出在平山縣令身上!?”
“這倒不一定,不過也有可能。”
程逍遙對侯爺伯父的邏輯思維能力大為讚歎,不愧是當侯爺的人,通過表象一下就看到了實質。自己確實有這個意思,不過無憑無據的不好直罷了。
廖元文盯著程逍遙看了半晌,終於似有所悟道:“臭子,你該不會早就有什麼想法了吧!?”
程逍遙阿諛笑道:“伯父慧眼如炬,啥事兒都逃不過您的眼睛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