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歐陽詡有種要抓狂的感覺,他緊緊盯著蘇陌,剛要說話,手機忽然響了,他派去調查的人有了消息。
歐陽詡抓著蘇陌的手腕說:“走,跟我去見個人。”
蘇陌甩了甩他的手腕,沒甩掉,怒道:“歐陽詡,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樣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到別人的身上?”
歐陽詡詫異的看著她:“這怎麼能叫強加呢?蘇陌,我再次強調一遍,我對你是認真的,在我歐陽詡的字典中,還從來沒有過放棄這個詞,所以,我不會放棄你的。”
蘇陌無奈的看著他,被他拽著手腕塞進車裏,在市區裏是怎麼走的她都記不清了,腦子裏亂哄哄的,一團亂麻似的。
歐陽詡拐了幾個彎,將她帶到一個很低調的小巷子裏,最後在一處民宅前停了下來。
民宅的大門是很有特點的雙開銅門,兩邊立著兩隻石獅子,很有氣勢,蘇陌覺得歐陽詡很莫名其妙,帶她來這裏做什麼呢?
敲了門,進了民宅,一位穿著夾克衫的高大男人走出來,抬起眸,一雙犀利睿智的眼睛。
歐陽詡走過去,笑著捶了他一拳:“徐川大偵探家,此番不辱使命?”
徐川笑著點點頭,眼神掃過歐陽詡身邊的蘇陌,詫異的挑了挑眉,然後讓開一條路:“請進。”
進了屋裏才知道,徐川的妻子是個名副其實的病妹子,身體很不好,終日用藥養著,屋子裏滿滿都是濃鬱的中藥味兒。
徐川給妻子介紹了蘇陌和歐陽詡,病妹子笑著解釋道:“我身體不好,他就一直陪著我在這樣的獨門獨戶的小院中居住,圖的就是個雅靜。”
蘇陌點點頭。
歐陽詡拉著蘇陌坐在他的身邊,也沒有避諱著蘇陌,直接將一摞資料擺在歐陽詡的麵前。
“據我調查所知,你在失憶前,是生活在A市。”說到這裏,徐川故意停頓了一下,轉眸去看蘇陌。
蘇陌蹙了蹙眉,心裏隱隱有些不安,但還是耐心的聽徐川說下去。
“這是你之前的工作,名字叫蕭詡。”徐川遞過來的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蕭詡當初在飛虎時,穿正裝的照片,英挺不凡。
這下子,歐陽詡徹底震驚了,他猜測過很多次,蕭詡究竟是何許人也,能夠讓蘇陌如此死心塌地的跟著他,愛著他,甚至死去以後也念念不忘,猜了那麼多種答案,唯獨眼前這一種是出乎他的意料的。
“我是蕭詡?”歐陽詡說這句話時,語氣中明顯的帶了咬牙切齒,轉眸目光沉沉的盯著蘇陌:“逗我玩很開心嗎?”蘇陌就像是沒有聽到他說話一樣,從桌上將那張蕭詡穿軍裝的照片拿起來,用指腹輕輕的摩挲著。
“對我來說,蕭詡已經是死了,過去那個寵愛我的,一切以我為中心的,不忍心看我受一點痛苦的蕭詡,已經死了,現在在我麵前的,是一個不知道我們的過去,霸道,蠻橫的歐陽詡,所以,我沒有逗你玩,沒那個心思,是你自己連我都認不出來,我又何必上趕著往你眼前湊?”蘇陌冷笑了一聲,目光依舊留戀在那張照片上,深情而悲傷。
歐陽詡額上的青筋跳了跳,被蘇陌這麼頂的啞口無言,的確,他沒有立場去指責她。
“那......絕兒是......我的兒子?”怪不得他從第一麵見到蘇絕起,就莫名的喜歡那個小家夥,原來是他的種兒,怪不得,怪不得。
歐陽詡臉上浮現出喜意,徐川挑眉:“根據資料顯示,你執行任務過程中受了重傷去向不明,蘇陌身懷六甲,遠走他鄉,也沒有回過A市,隻是定期給她在A市的父母寄去一些物品還有信。”
蘇陌唇畔勾出一抹笑:“徐偵探,能連這麼隱秘的事情都調查的出,真是了不起。”
蘇陌不想讓父母知道孤島的事情,也不想讓父母知道她曾是孤島殺手,所以,一直告訴他們,她是因為失去蕭詡,傷心難過,所以才在外麵遊學,這樣可以緩解悲痛。
父母也是曾經愛的那麼深的情侶,明白她的這種心情,所以也就任由她了。
其實,當初之所以選擇給魏天則和冷婉瑩留下信息,還是擔心冷婉瑩的身體,她已經受不了刺激,如果再受刺激,不知還能不能好,必須得給她留下念想才是。
“我是蕭詡,為什麼又會成了歐陽詡,我父親他不可能認錯孩子,歐陽家族也不可能接受一個血脈不純正的後代。”歐陽詡想到精明的歐陽傲天,覺得他的判斷不會有錯。
徐川又笑起來:“你是歐陽傲天的兒子不假,這其中出現問題的,是你父親原來的身份,蘇小姐應該也知道,當初,你母親冷婉瑩還有一個二哥,是冷家的養子,後來,這個養子莫名失蹤,其實,他不是失蹤了,而是回到了歐陽家族,其實當初,歐陽家族情況很複雜,歐陽傲天去A市,也不過是為了避禍,等家族內部穩定下來之後,他就立刻回到了家族,當了族長。”
這下子,輪到蘇陌震驚了,原來,歐陽傲天竟然就是當初的冷傲天,那麼,他是怎麼知道蕭詡的存在的呢?
徐川看出了她的疑問,繼續說:“蕭家的韓楚夫人,哦,也就是蕭詡的外婆,擔心蕭詡是她女兒的遺腹子這個消息泄露出去,就想方設法的阻礙蕭詡和蘇陌在一起,可後來,這個消息還是被有心人爆料到了報紙上,一時間,網絡新聞鋪天蓋地的報道這件事,也就是那個時候,冷傲天看到了新聞,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兒子,恰好,他沒有繼承人,需要一個兒子來支撐家族。”
歐陽詡閉了下眼睛,然後抬起頭來:“然後,蕭詡去執行任務,執行任務過程中,歐陽傲天給他設置了一些麻煩,在解除麻煩的過程中,他的頭部受到了撞擊,失去了記憶,醒來後,就徹徹底底的成了歐陽詡。”
徐川驚訝的看著他:“你都記起來了?”
歐陽詡搖搖頭:“沒有,但是,我父親是個怎樣的人,我很了解,有時候,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會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