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儒以文亂法,而俠以武犯禁。自古皇朝多亂世,諸子星宿臨世,唯留後人談焉。興,百姓苦;亡,百姓亦苦。太古遠去,仙俠蹤跡已不可查;上古奇人異士眾多,尋道一途,莫名所以。而今,華夏四野狼煙,戰火將起。大周宗主國已然如風中燭光,明rì黃花。東臨清溪,河洛王霸踞一方;西抵樓蘭,蠻王稱霸黃沙;南達洪荒,古滇自成一家;北接黑水,雪狼依山成險。zhōng yāng大周皇朝曆經000餘年,勢漸rì下,四大屬域先後擁兵立國。zhōng yāng大周無奈之下,不得已昭告下:秋露之際,月圓之夜,諸侯王者問鼎山下受封!”寫至此出,滿頭白發的老翁驀然擱筆,大袖一揮竹簡自動裹起,隻留“大周紀年”四個金燦燦的大字躍然現於竹簡首頁之上。這白發老翁郝然正是大周史官百曉生,江湖人稱百曉子。百曉子滿布皺紋的臉頰上兩個眼窩深深的凹陷下去,一雙渾濁的雙眼茫然的盯著夜空不知思量著什麼。突然,屋子裏的燭台“嘭”的一聲炸裂。霎時,一片黑暗。百曉子倏然回首,雙眼露出驚駭之光,手指不停的掐算著,越來越快……最終,百曉子轟然噴出三口jīng血,倒地而亡。隻是在其倒地的瞬間,原本漆黑的夜空,群星閃現。接著一道紅芒劃破際,群星亂墜。屆時,zhōng yāng皇宮深處,一股雄渾的地元力波動,一聲蒼老的歎息仿佛自遠古傳來……太和殿內手持書卷的中年男子一怔,緩步走出殿外,抬頭望,口中喃喃自語道:“煞氣破,群星亂象,老祖真乃神人也……”極東之地,河洛王宮秋水殿紫髯男子目露jīng光,長嘯一聲消失在夜sè中;極西樓蘭,極南古滇,極北雪域陣陣波動卷向長空。此外,雪域山巔。一盤膝而坐的老翁麵帶悲傷,望向大周皇宮方向歎道:“師弟,鬼穀師尊曾有言……你這是何苦呢?罷了。罷了……江湖自此再無百曉生。亂世已至,煞氣破,群星亂象,這——變了。”
清溪,河洛國內二河之一,又名清河。另一條河則為洛河;而一水則為秋水。清河自北向東南流去,而洛河卻自東向西流去,兩河交彙之處就是秋水之所在。河洛國舉國水域豐富,兩河一水支係繁雜,各村鎮往往傍水而建。郿塢鎮就是這樣一個平凡的鎮,坐落於河洛國內的清霖郡。然而十五年前,郿塢鎮卻走進了一個懷抱幼嬰的中年男子。輾轉十五年,村民漸漸的知道,男子封不平,幼嬰已經十五歲,名喚莫淩霄,長得麵若冠玉,眼似晨星。十五年來叔侄二人相依為命,住於村尾,村裏婆姨見封不平相貌堂堂,保媒者不計其數,然則封不平皆婉言謝之。夕陽落下帷幕,滿河鋪上了紅霞,村尾柳絮隨風搖曳著,仿佛掙紮著抓住這最後一絲溫暖。十五歲少年雙腿馬步立於柳樹之下,目視河麵水相接之處,久久不動。終於,在最後一抹餘暉消散的刹那,際滑過一葉扁舟。男孩依舊一絲不動,然則滿頭大汗的臉上卻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十五歲的他早就知道他的叔父不是普通人,當然在自己也不是普通人,更重要的是叔父就是那片,那個自己需要依靠和仰視的人。封不平擱淺了漁船,徑直走到莫淩霄身邊,點點頭道“rì出而立,rì落而息,地有循環,六道有輪回,這,這地就是道。武者,外煉脛骨皮,內修煉jīng氣神。故曰‘塑身為本,化道為源,感悟地者,內外兼修,始成。’飯後記得溫習《四書》《五經》《六藝》《軍政》《法度》”莫淩霄點點頭,接過叔父手中的鮭魚,徑直向廚房去了。他們之間,似乎真的不需太多的言語去表達。封不平望著這個十多年前自己抱回來的孩子,幾yù言語,卻最終啥也不出來。歎口氣,取出酒壺,麵對無邊的長河,黯然獨酌神傷。有道是“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rìrì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滿腔的苦澀化作辛辣的酒水入肚,便得三分微醉,七分清醒。醉醒之間,更得一顆心碎……秋水宮旁,望著連綿的江水。一身白紗的美婦,望向湖麵輕歎“十五年了,霄兒,現在過得好嗎?不平……哎……”歎息中眼淚竟然止不住的滑落。郿塢,村尾屋。叔侄問答中。“何謂道?”“道者,地秩序也。吾觀rì出而知生,歎rì落而知亡——這中間的過程就是道。古人雲‘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地萬物。或曰,道,法之然也’”“何為道?”“道者,路也。凡地間能承載自己去前進的事物皆可為道。或曰‘地萬物因其存在而為道’”“道何為?”“道者,行實虛之間。實者,五感能識。觸之者,嚐之者,觀之者,聞之者,聽之著,能見其形者也;反之,虛者,六感能辨。神思所想,夢幻所意為道之虛也。故曰‘我思故我在,我在故我思’”“何為兵?”“兵者,詭異也。凡物為所用者就是兵。常言道‘兵無常形,水無常勢’是以皆可為兵。”“何為政?”“政者,上黨伐謀者也。為政之道不一,上以仁義於民,或以法製約束,或以教育感化之。恩威並施,法度嚴明,文明開化,拓疆興邦,執鞭宇內,縱橫四合,普之地,莫非王土,普之人,莫非王臣。政者,正文者也!左手執開韁之劍一喝之下誰敢為戰,右手持仁義大旗,舉目處國泰民安也。”“《六藝》《四書》你盡皆學習,為何獨不喜《禮法》?”“六藝者,凡人修生養ìng之道;四書者,先人智慧之結晶,安敢不學。《禮法》束人,過於迂腐,若心存之禮,何拘泥於形式——況且,大丈夫處於世間,地皆能為我所感,上不必跪,下不必跪地。中間,我跪父母,跪叔父。故曰,‘不學也罷。’”封不平大驚於sè,忙厲聲問道“汝yù為文或為武?”莫淩霄想想了回到“為武者,下第一人也;為文者,萬古第一帝;二者皆至,莫道淩雲誌,化龍上九霄。太古遠去,仙俠蹤跡已不可查;上古奇人異士眾多,尋道一途,莫名所以。若能上古重來,太古複興,萬死不悔。”莫淩霄話音剛落,空驚雷炸起。一紫sè光柱貫穿地之間,其內隱約能見龍嘶鳳鳴之音。五大王國震撼不也,這是後話暫時不表。封不平感其言,深撼於威,此子年方十五歲,一語道出,驚地,泣鬼神,必不是池中之物。喜極而泣曰,“淩霄,若真有那麼一,我希望大千世界,人人如龍,自強不息!叔父縱然老骨粉碎亦誓死追隨!”是夜,封不平久久不息。淩霄雖然生奇異,然則隻有十五歲。未來的道路還很長很長,應該為他鋪平一些道路。雄鷹yù高飛,必離開父母的羽翼。幼龍不離家,騰蛇乘霧終為土灰。但這些都應該給溪嫻商量,商量,再從長計議……“淩霄,叔父今早喚你來,有事兒吩咐。叔父馬上要離開郿塢了,多則五月少則三月必然回來。你在家注意文學要加強,紙上得來終覺淺,須知此事要躬行。另外,我的秋水劍法你已經學了十年了,達到第五重之後,江湖中你也算一般高手。但是,切忌,切忌: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後麵的七重重在感悟人生。此外《紅塵煉心曲》我繼承自太古殘篇。今傳你前三曲《秋江夜泊》《烏夜啼》《瀟湘水雲》,這也是我得到的全部殘篇部分。若有機緣湊齊全篇十二曲則太古亦有你一席之地。此九霄環佩伏羲琴就贈予你,好生保管,但切記‘匹夫無罪,懷罪其玉’”封不平交代完畢,歎息一聲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