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樣想著, 霍雲琛走了進來,邁開長腿到她身邊, 手中還拿著酒瓶和杯子。
遞給她一隻,斟上,杯中是淺淺的金棕色光澤,在暗處不時反射過一輪光,顏色很漂亮,但她卻很明顯不敢嚐試了。
對上他的視線, 薑茶擺擺手解釋,“……酒太辣了。”
吃一塹長一智,上一次在他朋友婚禮上被辣到的那一幕還曆曆在目。
霍雲琛勾勾唇, 未置可否:既然她不喝,那他也不強求。
隻是, 她現在喝不喝,待會都一定會喝的。
兩個人先是並肩坐在一起, 後來她覺得這樣太疏遠,就自動鑽到了他的懷抱裏, 讓他的手臂圈著她,她則很自然地枕靠在他的胸膛前, 一邊看著他喝酒。
這麼靜靜坐了會兒,薑茶昂起臉看他,麵露疑惑,“你就這麼光喝酒嗎?……不來點下酒菜嗎?”
那,陸蔓枝從前喝酒的時候, 手邊都必須要有下酒菜才行——吃什麼倒是不拘,花生米啊,生煎啊,都是很好的。
霍雲琛睇著她困惑眉眼,不答反問:“下酒菜?”
那聲線低啞,透著些不分明的危險,薑茶點點頭剛要說話,“嗯,就是……”
那後麵的話,就全部被封在了唇齒的纏綿之間。
在無邊的海上,也在,無聲的月下。
吻從他的薄唇起始,在她兩瓣唇間抵達。
眼睛睜得很大,徒勞無功地眨了兩下,長睫顫動,最終還是閉上了眸。
窗明,月靜。
徘徊在耳邊的,除了海浪一陣一陣的擊打聲,便是男人一聲比一聲更粗重的呼吸。
那些熱息盡數噴灑在她耳後,帶著灼熱的溫度。……不太舒服。
她扭了一下,想要逃開,他這一次的吻卻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熱烈,在舌間描摹她雙唇的形狀,一遍一遍,又重又凶。
像是要剝奪她的呼吸。
直至手握成拳無意識地在他身上砸落,霍雲琛才鬆開了在她唇瓣上的繾綣。
盡情盡興地親吻過,意猶未盡地又在她唇角輕咬了一下。惹來她精致的眉眼蹙起,薑茶摸了摸自己的唇,有點麻麻的——肯定已經腫起來了,她看他一眼,不滿,“你……你怎麼這麼壞。”
霍雲琛輕笑,“不是你問的我,要不要下酒菜?”
她微怔,明白過來他的意思,臉頰飛紅。
……他是說,她是他的下酒菜。
她哼了一聲,更加不滿意地背過臉,卻不敵他溫柔雙手,輕輕地把她的香肩雪頸小蠻腰盡數擁入在懷中。
急不可耐的心情,小心翼翼的動作。
她看起來那麼的柔弱易折,像一朵盛開在溫室裏的小嬌花,平時擁抱她親吻她,他都無不是小心地嗬護著。
可是今天,卻隻剩男人最原始的欲在驅遣著他。
海上升明月,同此時的卻並非是天涯。
而隻有,他與她。
枕靠在炙熱而寬闊的胸膛,細細密密的吻落在麵頰,繼而遊離過她潔白的耳廓,她白皙與纖細的頸。輕輕咬一口,隻覺得她甜得如能在齒間迸出蜜般的汁液來。
呼吸紊亂,她的披肩從肩膀滑落到臂彎,一痕秀麗如雪色的肌膚落在他的眼底,瞬間就激起了一層深濃的紅意。
他的動靜停下,薑茶睜開眸,眼睛裏是水潤的茫然。十指交扣,那道高大而挺拔的深影壓覆下來。
如黑暗突然而至,一點一點地,吞噬了所有的光明。
有兩秒鍾,她的耳落不進世界的半點聲息。
無光,無色,無聲,無味。
仿佛整個世界都化成了她的一顆心髒。
一下一下地,敲擊著她的胸腔。
在她之上,霍雲琛的目光長久地落在她身上。
明明無形,卻若有實質。
大約知道即將發生什麼,她雖然極力地想要不露聲色,卻在出言的顫抖中輕易地出賣了緊張,“會疼嗎?”
他微涼的指腹撫過她的臉頰,不答反問,“害怕嗎?”
“……嗯。”她小聲地承認,昂起頭極力想要看清他的臉,見那張俊臉上仍如往日般淡然,耳廓邊卻有淡紅的顏色暈染,於是很高興地道:“你臉紅了,霍雲琛。”她拿鼻尖撞了一下他的下巴,故意道:“——害怕嗎?”
霍雲琛:“……”
他低聲地笑,“有一點。你呢?”
“我啊……”薑茶拉長了聲音,慢吞吞地道:“我有很多點。”
霍雲琛的表情僵了下,憐惜從心裏隱約地流出,無聲息地包裹住了整顆的心髒。
滿腔的愛憐讓他不覺側身躺下,伸臂把她擁入懷中抱得更緊,徐徐地低歎,“我該拿你怎麼辦?”
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她原本也隻是常常地出現在他的眼前,卻潤物細無聲,也這麼慢慢地就長在了他的心間。
她一顰,或是一笑。
都讓他心動,止不住。
怎麼總是在他眼前頻頻出場的小姑娘,什麼時候也被他時時刻刻掛在了心上。
薑茶反手抱住了他,想要吻他的唇,卻沒有防備親在他的喉結上。粗重而難耐的喘息從他的喉管溢出,她麵紅,卻將錯就錯地啄吻在他的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