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莫府與老人(2 / 2)

隨後,幾人紛紛坐了下來,開始談起了莫野的一路行程,當然也談及張夜。婦人在得知張武去世露出了難以掩飾的悲傷之sè,還安慰了張夜幾句。

夜深了。張夜住進了一間單獨的院。屋子很寬敞,一張大床與一些簡單的家具,看似簡陋,卻給人一種極為舒服的感覺。

這一夜,張夜做了好幾個夢,有爺爺,有一起長大的玩伴,有張家莊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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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rì,吃過早飯,張夜跟著莫野坐上了去往百武院的馬車。同行的還有羅白與莫飛雪。馬車離開銀城,便向西北的鳴山馳行而去。

兩個時辰之後,馬車停在了一扇設計獨特的院門前。院門主要由青石構成,分左右兩門,看似簡單,卻給人一種高大氣派之感。

陸七下了馬車,恭敬地道:“老爺,百武院到了。”

隨後,張夜四人相繼下車。看著近在咫尺的百武院,張夜心中難免有些激動,細細打量了一番奇特的院門,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

走進百武院,裏麵是另外一番光景。院道並不寬,由青石鋪設而成。道旁是蔥蔥綠綠的花草樹木,含苞怒放的花兒點綴其間,飄出淡淡香氣。三五成群的少男少女邁著輕快的步子,或或笑,其樂融融。

不久之後,莫飛雪與羅白各自離開。張夜依舊緊跟隨著莫野,邊走邊打量著四周的景物。最後,兩人停留在一潭湖水前。湖水清澈之極,隨著微風,形成了道道漣漪。湖水的另一頭,是一座山,鳴山。

莫野仰望著鳴山,道:“夜兒,帶你來這裏是為了見一個人。他是武哥的老師,也是我的老師。”

“爺爺的老師?”

張夜微微一驚,想到爺爺曾經提到的怪老頭,心中不禁有些期待。

莫野淡淡一笑,道:“是的,他就在這鳴山湖畔。”

沿著湖邊道,二人步履清閑的走著。繞了近半個湖,莫野似乎找到了想要找的人。二人不遠處,一名身穿布衣,頭帶草帽的老人,正坐在湖邊的岩石上,握著著釣竿,一動不動。

臨近老人,張夜聽到了細微的鼾聲,心中不禁有幾分好笑,老人似乎睡著了。

莫野緩緩坐到老人身旁,並沒有打攪老人的意思,而是平靜地看著湖麵。張夜則是多打量了老人幾眼。老人頭發花白,臉上的皺紋似落rì山脈層層疊疊的山巒。想到眼前的老人便是爺爺的老師,心中唏噓不已,的確有點像爺爺所的怪老頭。

忽然,湖麵的魚漂動了,被快速拉入水底,魚線瞬間被拉直,帶動釣竿。刹那間,輕微的鼾聲停止了。老人睜開了雙目,手中的釣竿輕挑,魚線被迅速拉出了水麵,緊接著一條青sè的魚兒被直接拉了上來。

老人jīng準地抓住了青魚。青魚並不大,被老人抓在手中,不停的搖擺尾巴掙紮著。老人取下了魚鉤,卻將青魚輕輕丟進了湖水中。

老人平視湖麵,感歎地道:“老了,動作笨拙了許多。野,等久了吧。”

莫野恭敬地道:“不久,剛剛到而已。”

老人點了點頭,並沒有繼續下竿的意思,麵sè有些踟躕地道:“此去可見到武?”

莫野麵露一絲悲意,搖了搖頭,道:“武哥,已經去了。”

老人沉默了下來,靜靜地看著湖麵。一股淡淡的悲涼之意寫在了臉上。

莫野同樣沉默了片刻,然後指著張夜,道:“他叫張夜,武哥收養的孩子。”

老人收回目光,帶著一絲期許之sè看著張夜,緩緩地道:“武的孩子?”

在一旁沉默許久的張夜立馬恭敬地深施一禮,點了點頭,卻又不知如何稱呼老人,表情略有尷尬的道:“爺爺提起過你。”

老人露出一絲意外之sè,道:“我?我什麼?”

“爺爺你是一個怪老頭。”

老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道:“我,乖老頭?”

輕笑一聲,老人繼續道:“張夜,就叫夜吧,是否願意進入百武院?”

張夜認真肯定地點了點頭。

這時,一旁的莫野道:“老師,今帶夜兒來,也正是入院的事情。”

老人點了點頭,道:“哦,既然夜願意那就沒什麼問題。現在中午,先到陪老頭子我吃個飯,下午再去辦入院的事情吧。”

老人的住處離鳴山湖不遠,是一處簡單的院子,籬笆圍成的院牆。院子不大,有兩塊的菜地,裏頭正長著青幽幽的菜苗。

老人推開籬笆門,吩咐莫野與張夜在院內的石凳坐下,然後做起了飯。午飯算不上豐盛,一盆水煮魚和一盤青菜。三人卻是吃得極有滋味。

飯後,莫野與張夜拜別了老人,去辦理入院的事情。莫野對百武院極為熟悉,不到一個時辰,手續便已辦妥,具體的宿舍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