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殷母求子(1 / 2)

到底殷幾道傷重昏迷也是與前幾日的事情有關,正是膽大妄為又衝動莽撞的年紀,便離家出走了,路遇惡靈卻無與之一鬥的能力。

好在他對從養大的騾子有足夠的了解——貪生怕死、好逸惡勞、自命清高、貪圖享樂、好吃懶做、厚顏無恥、見利忘義、恬不知恥、自私自利、喜新厭舊、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拿著雞毛當令箭!

這些惡習簡直令人發指。

貪生怕死就占了首位,生死攸關之時這賴騾還不慌不忙有空鄙夷,定是狐假虎威,再一大膽假設就是開陽扛把子遊雲散人來了,於是殷幾道麻溜跑路了。

事情的導火索來自幾前。

開陽觀所處的東旭初霞山汲取得便是每日初陽的紫氣東來,雖然人丁稀少好歹道統正派。

故每年的二月二龍抬頭之前有人便跋山涉水地來到這“一貧如洗”的群山,請異士護航一路風塵仆仆千辛萬苦的來到這四鼎群山的腹地。

這鎮安寺便是第一道關隘,當然也是衝著廟裏的方丈金口一言料事如神去的。

第二道屏障就是在殷幾道眼中凶名在外的封門庵,當然也有一部分貴婦是衝著散心師太的妙手送子去的。

唯有處於最深最高處的開陽是門可羅雀,終年人煙稀少。

除了鎮安寺的戒嗔大師隔三差五地與遊雲散人手談一局,還有峰門庵的散心師太來赴什麼三年之約。

開陽香火不盛已成殷幾道的固有認知。

這一,殷幾道睡得迷迷糊糊中被遊雲散人揪了起來,殷幾道還在埋怨自己打做到半夜便起來喂騾子一直折騰到大半宿剛剛把眼睛閉上就大亮了,遊雲散人虎著臉斥道:“有客將至,還不快速速梳洗,一會兒在側殿候著。”

話著便拉開門緩步走出,卻不將門給他帶上,一片刺眼的陽光照進屋裏,光線下可見塵埃在浮動。

“我輩修士,當吃得苦中苦,不得生於安樂,死於安樂。師弟,不得犯懶了。”遊雲散人語重心長的歎息遠遠傳來。

“是,師兄。”

待殷幾道將一切收拾妥當匆匆來到武陽殿外時,才發現稀稀落落站著好些個人。

有男有女,男的有老有少有胖有瘦,女子身高體型幾近一致麵龐卻格外嬌好,見殷幾道姍姍來遲麵上並無不悅對他盈盈一拜,殷幾道眾人還了個道禮。

男子中一領頭的黑衣老者雙目炯炯有神上前三步走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站定後卻與身後的人一齊對殷幾道一拱手:“亡羊殷氏護法司長老,殷苟。”

殷幾道側身受半禮,又還了個道禮:“東旭初霞山開陽觀弟子殷幾道。”

至陽殿外一派和諧,殿內卻是風雨欲來之勢。

一個貴婦人洗盡鉛華未施粉黛一身素服居於客座,一雙鳳眼盛氣淩人,通身氣勢不凡,的話也咄咄逼人,“老身的誠意還不夠?”

遊雲散人搖頭未語。

她將怒火斂住,轉眼便是一派慈祥,雖她以老身自稱,卻是半老徐娘之態,風韻猶存氣勢更是逼人,連遊雲散人也不得不讚一句變臉比翻書還快。

這類人的怒火往往來的快,掩藏的也更快,殺機盡現卻鋒芒不露。

“若不是殷氏先祖托夢指引老生來此荒山,恰鎮安寺平難方丈開口解卦,老身竟還不知這風高亮節的開陽竟將殷氏子偷藏至今!”殷老太君怒極反笑。

遊雲散人依舊不語。

“怎麼?”殷老太君將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委婉地換了種法,許諾道:“隻要道長可將我殷氏子歸還,殷氏可與開陽冰釋前嫌十國圍城之事既往不咎並送上重禮酬謝。”

“當然,倘若遊雲散人擔心開陽沒有更鼓好的弟子繼承衣缽,我殷氏可雙手奉上三個根骨剔透的弟子。”殷老太君此舉已然放下殷氏的高傲願意和談。

遊雲散人撩起眼皮,一副別看我沒聽你話其實我在聽你話的樣子淡淡道:“殷老太君,貧道看你印堂發黑,恐有血光之災,於是為你掐指一算,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