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我們兩口子相繼下崗,單位給了點賠償金。那混小子竟然偷走,等到幾個月之後回來,錢被敗得一分也沒有。我老伴氣得腦淤血,落下半身不遂的毛病。去年,我老伴又摔了一跤,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她一聽見誰提黃文成,情緒就激動。”
“那個年代了幾萬塊錢可是全家人的希望,你們發現錢沒了怎麼不報警?”陸離覺得黃文成的個性發展到如今的地步,跟他們教育上的失敗是分不開的!
黃炳泉聽了歎口氣,“那個時候他已經滿十八歲了,明知道是他偷錢還報警,這不是把他往火坑裏推嗎?”他嘴上恨得黃文成癢癢,可到底是自己養大,有感情。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的縱容,讓黃文成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
“那些錢本來是打算做小本生意用的,沒有了,老太婆又需要醫藥費,我隻好去打工。好在我在場裏的時候就是技術工種,找了家私企打工,基本能養活全家。那小子三天兩頭回來要錢,不給就罵罵咧咧說我們兩口子良心不正,擠兌養子。他一回來,老太婆就犯病。
有一次,他喝多了酒,逼著我們掏錢買車。我們哪裏有錢?他就去廚房取來菜刀,說要殺了我們三口人。我老兒子跟他搶刀,手指頭差點掉了。他瘋了似的在屋子裏砸,還讓我們都拎著脖子等著然後走了。
在他走後第二天,我們那裏拆遷,我跟老太婆商量了一下,要錢不要房。趁著那個混蛋不在家,我們拿著錢走人,讓他找不到我們。我們提心吊膽的過了三個月,他都沒回家。等錢下來,我們立即遠遠買了房子,又把聯係方式都換了。
就這樣,我們消停了十多年。可就在五年前,我老兒子在街上看見他了。他好像跟一幫很凶的人在一起。他也看見我兒子了,追著我兒子跑到一個胡同。他狠狠的揍了我兒子一頓,還掏出刀來,說完把我兒子的眼珠子挖出來。旁邊的人說,還不如把腰子剜出來還能還錢。我兒子嚇壞了,得虧有警車巡邏驅散了他們那夥人。
我兒子嚇得打車就回來了。聽他說了整個過程,我也嚇得夠嗆,生怕那混蛋找上門來。可過了一陣沒什麼事情,我們一家人這才放下心來。剛剛聽說有人找到居委會打聽我,這心又嚇的忽閃一下!”這些事壓在黃老漢心頭,成了沉重的負擔。他擔心真要出什麼事情,沒有人知道細情。還是說出來,讓居委會了解情況,那小子要是找到這裏還有人幫著應付一下。
陸離從裏麵得到了重要線索,趕忙讓黃老漢把兒子找回來。
他詳細的詢問了關於黃文成的事情,尤其是在街邊遇見那夥人的情形。黃老漢聽見覺得有些不對勁,懷疑陸離的身份。
“你們不用害怕?我是市刑警大隊的隊長,就是來了解一下關於黃文成的事情。”陸離不再隱瞞自己的身份。
聽見是警察,黃老漢趕忙說:“警官,你可要保護我兒子的安全啊。那小子六親不認,說殺人就不是鬧著玩的!”
“能不能抓住黃文成就看你們能提供多少線索,盡量回憶關於那幫人的體貌特征。一會兒你跟著我回去,給他們做個畫像。”陸離把黃家老二帶回刑警隊,讓顧城用電腦做嫌疑人的畫像。
黃文成的長相跟黃文章是一模一樣,陸離在黃家找到了照片。至於那些跟他混在一起的混混,黃老二記住一個,說話有些公鴨嗓。
這個特征讓陸離眼前一亮,讓他把這個人的體貌特征說清楚。
據他回憶,這個男人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方臉大眼睛,下嘴唇厚,耳朵有些招風。把這個畫像用電腦打印出來,黃老二說就是他!
陸離馬上帶著他和黃文成的照片去龜博士汽車美容會館,經過那裏的員工辨認,證實確實見過這兩個人。不過他們並不是這裏的會員,上次消費用得是中石油的加油卡。而且他們隻來過一次,之後就沒再見到。陸離把照片留下,讓他們再看二人,一定要不動聲色的拖延時間,然後馬上報警。
陸離還請其他部門協查,為了縮小影響,並沒有申請通緝令。各大車站和高速公路出入口,都接到了協查的通知,和通知一起下的還有兩個人的照片。